:“可惜,你居然去了東府!不然我何至於如此煩惱?信得過的丫頭不是沒有,但都只是在小事上伶俐,遇到大事,能聽懂我的話,又知道事情輕重的,除了你我就沒碰上過第二個!偏你又跑了!”
春瑛差點兒就要翻白眼了:“三少爺,這些話多說也無用,就算我想留在你身邊侍候,太太也容不得。
我是在這府裡無處容身了,才不得已到東府去的,你反說是我的不是!”
李攸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走到對面書架上,捧下一套厚厚的經籍,放到桌上,開啟後,拿開最上面的兩本書,卻露出裡面挖空的洞來。春瑛看著他從洞中取出一個紙面發黃的小冊子,心中暗道:常看到古裝電視劇中出現這種小機關,如今可算是見了真貨了!雖然安全係數有點低,不過似乎挺有趣,而且也不算費事,要不要回家後試著做一個玩玩?
李攸拿起冊子翻了翻,便嘆道:“都是你婆媽,如今這個藏東西的地方再也用不了了!”看了窗外一眼,才轉向她:“你是識字的,看一眼這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說罷將冊子遞給她。
春瑛猶豫了,這東西似乎是個麻煩呀?如果是什麼秘密,她一接過來就等於是知情人了,想拒絕也難吧?
李攸不耐煩,一把塞給她:“磨蹭什麼?就憑你那個性子,難道還怕我逼你幹什麼不成?!”
春瑛小心地捧住那冊子,看了封面一眼,那上面寫著一行小字:順安七年。下面還寫著一個“康”字。這是什麼意思?順安七年她還沒穿過來呢,這個“康”字又代表著什麼?她不解地望向李攸,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得翻開了第一頁。這一看,她就被驚住了。
這是本朝另一位十分低調安份的宗室親王康王爺的秘密賬冊,根據上頭的記載,至少在順安七年這一年裡,他曾經送過大筆財物給恪王府和梁太師府兩家,而這些財物,則來源於外省四十多名官員的孝敬,其中文官官職最低的是縣令,最高的是一省布政使,武官最低的是千戶,最高的是鎮撫一方的宣撫使。單從這個賬冊上看,當年恪王府與梁太師府的勢力比想象中更大。
春瑛忽然記起,無論是康王還是賬冊中記載的官員,倒有一大半是不在幾年前的問罪名單上的,那豈不是說……
她倒吸一口冷氣,迅速望向李攸:“三少爺,這東西……可了不得!若是當年皇上動手略慢一些……”正因為皇帝的剿滅行動足夠迅速,在影響擴大前就制住了主犯,才沒驚動這些外省勢力,不然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李攸點點頭:“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進退維谷了。”望向春瑛的目光中帶了一絲欣慰:“我就知道你定能看出來,用不著我多費唇舌。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春瑛沒功夫理會他的誇獎:“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二嫂遷居府後小院時,從她的行李裡找到的。”李攸淡淡地道,“那時二嫂被婆子們攙扶著走了,幾個丫頭都管束起來,二哥又嚷嚷著要把院子翻新,去一去晦氣,因此屋子裡亂糟糟的,到處是人,二嫂的細軟也被人摸了不少去。我不過是去看個熱鬧,見有一隻大箱子,半舊不新的,又不象是咱們家的東西,便問別人是什麼。從前在這院裡當差的晨兒,那時在那院裡管事,便告訴我是二嫂子孃家在出事後悄悄兒送過來的,因為掛著大鐵鎖,箱子又是鐵打的,因此沒人知道里頭是什麼東西。我這才知道那原來是鐵箱子,只是外頭貼著木板,看不出來。我當時便上了心,叫晨兒喚幾個人來,悄悄兒將箱子搬走,花了大半個月的功夫,才開啟了。裡面多是些珠寶財物田契之類的,還有梁家的秘賬,我當時通通交給父親送上去了,這一本小冊夾在一堆古人字畫裡,我也沒留心,是前不久才翻出來,發現裡頭的秘密的。”
春瑛捧著那本薄薄的冊子,只覺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