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
“不怪他。”紀千羽低聲說,“怪我。”
怎麼能怪你呢?楚銘下意識就想反駁,卻見紀千羽向前走了幾步,推開了診室的門。
門裡值夜班的醫生正趁著沒有病人,疲憊地揉著額頭稍作休息。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後打起精神看去,只見一個藍眼睛的漂亮姑娘深深地望著他,眼神沉寂又難過。
“醫生。”她低聲問,“剛才出去的那個人,手怎麼樣了?”
“你是病人家屬?”醫生翻了翻病歷表,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嚴重,看傷口是被利器所扎,扎得很深,傷及筋骨,需要養很長時間,右手傷比較不方便,家屬看著一些,讓他不要動右手,不能握拳、寫字,也不要沾水,按時打點滴,慢慢養。”
楚銘從後面探出頭來,猶豫著問:“那……還能彈鋼琴嗎?他是個鋼琴家。”
“什麼?”醫生意外地看著他們,隨即果斷地搖了搖頭,“養好了三五年之後或許還能試試,養不好的話應該一輩子都達不到職業級水準了,他的手筋和骨頭都有斷的地方,傷口還在指根附近,手指不能抻開,手也不能用力,恐怕……”
“按最好的恢復情況來看,其實還有一點點可能。”醫生嚴謹地說,而後看著病歷,眼神漸漸嚴肅起來,“但鑑於病人的情況特殊,我有必要提醒家屬要時刻注意,受到來自外界的重大打擊,有可能引發抑鬱症,一定要當心。”
診室門口的兩人沉默片刻,楚銘嘆息著閉上眼。
“他已經是了。”
趕回藍調酒吧的路上,楚銘全程都有點渾渾噩噩,車開得心不在焉,還被交警攔了一次測酒精反應,儀器顯示他沒喝酒時交警狐疑地一步三回頭,跟了他們好一段路。折騰回藍調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楚銘疲憊地鎖好車,一回身發現紀千羽已經邁進了門,目不斜視地穿過舞池走上二樓,推開了她今晚去過的那扇包廂門。
包廂裡的年輕男女們果然還在,桌上一片狼藉,大部分人東倒西歪地睡得昏天黑地。姚雨菱還保持著清醒,翹著腿坐在沙發上,噙著笑在和誰用手機聊天,聽見包廂門被推開的聲音意外地抬頭,看見紀千羽時頓時臉色微變。
她的視線在紀千羽身上快速遊移,發現她並沒有明顯的外傷後,眼中掠過一絲明顯的失望。紀千羽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隨後微微俯身,向她逼近。
“你偷了我的手機,現在打不打算還我?”她輕聲問。
她這是找了一圈回來了?姚雨菱向後縮了縮,勉強笑道:“……什麼拿了你的手機?你不是說丟在外面,出去找了嗎?”
紀千羽靜靜地看著她,藍色的眼睛泛起一層薄薄的冷光。
“我怎麼會不知道我丟在哪兒,”她說,無聲地勾了下唇角。
“我還知道是誰叫你這麼做的,路加,對不對?”
聽到這個名字時,姚雨菱猛地僵了一下,她下意識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猛地被紀千羽抬手,一個耳光重重甩在臉上。
“說真話。”她冷冷地說。
☆、第43章 烏雲
像是不敢置信自己被人甩了一巴掌般,姚雨菱愣了好一會兒,才有點恍惚地抬手捂住了臉。
紀千羽這一下打得很重,只一巴掌便打得她側過了臉。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幾個清晰的指痕,姚雨菱又驚又怒地看著她,聲音尖銳地近乎刺耳。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啊!!”
她的話被又一個狠厲的巴掌強行打斷。紀千羽眼都沒眨,神色間的漠然都與剛才如出一轍。她慢條斯理地甩了甩手,姚雨菱的另一邊臉迅速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你怎麼?”她面無表情地問。
在紀千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