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節,還把人給喊過來了,簡直是把他往死路上推。
柴火在周遭緊繃的氛圍中嗶哩巴啦的炸得亂飛。
晏南修看到玄青子故作鬆弛的臉龐,冷道:“雲家就讓他埋於舊時,這件事無需再翻,皇權的路上總會有人枉死。”
“……”
玄青子沒辦法接這話,嚅了幾下嘴唇,看見他眼中鋒利的刀光更不敢開口。
眼前的人,早已經不是山上的小南修,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坦蕩。
他們這種在朝堂中過招的人,都是描著花臉唱戲的鬼,指不定唱到哪一齣就翻了臉。
“這事能完當然好,寧王覺得處理乾淨了,你知道雲……”向紅瑜無視玄青子要瞪出來的眼珠子,正想脫口說出“雲裳在京都”,就看到帳區方向有人向他們走來。
他揚了揚手,“子書兄。”
一個白白淨淨、身材略胖的男子走了過來。
晏南修把他突然驟停的話,和玄青子想要阻止的表情收入了眼底。也跟著打量起走到面前的這個男子。
這人面板生得極白,在黑夜中更如雪地裡的一抹白亮,那雙笑眯眯的眼睛,看上去很舒服很喜慶像寺廟裡的笑佛。
子書?這名字有點耳熟,他突然想到子書薇,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不自然。
那是他人生的分水嶺,如果說在此之前所作所為,有一些身不由己。
從她開始,他的靈魂連同身體,同時從那片還算潔白的雲頂墜入了漆黑的海底,不遺餘力、不擇手段的和黑暗相擁。
子書白蹲了下來,攀住玄青子的肩膀,笑眯眯地問:“這位是?”
眼前這位,哪怕坐著看人的神眼也是向下,很顯然這是長久以來的一個習慣動作,子書白想身份應該不簡單。
“晏?”玄青子摸了摸鼻子,在對於他身份如何作答上犯了難。
畢竟他們三個圍著火堆在熬藥,看起來就像朋友一樣。
可誰能知道這位朋友,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更何況他的身份特殊。
向紅瑜脫口而出:“寧王。”
子書白上下打量了晏南修幾眼,這人生的非常俊俏,只是眼神有幾分說不出的深沉。
他眼底微不可察的動了動,終歸還是抿了一抿嘴唇,鞠身行了一禮。
:()山河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