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商人在酒桌上,他一句也聽不出來,這些琴師是送給他們的。
彥戎心想當初神不知鬼不覺,把紀婉伶迷得團團轉。不到兩年的功夫居然把她送走了,還不知去了何處,明明是個喜新厭舊口是心非的人。
裝什麼清高王爺。
晏南修看到二位嘴吞蒼蠅的表情,又說:“曲子彈得不錯,放在軍隊做個樂師也行”
“是是是”
晏南修幫他們出了主意,兩位同時端起茶杯,吹了一口茶杯裡的茶葉,來掩飾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王爺。”莫凡手裡還提著那婁子魚像只呆頭鵝走了進來,旁若無人的報道打探到的訊息。
“方才聚眾之人應該是染了瘟疫,聽說和秋季腹瀉不一樣,最開始得這腹瀉的人可以腹瀉一個月,慢慢脫水而亡。最近這種腹瀉十天不到就能要人命,城中因為腹瀉脫水死了好幾百人了。”
他臉色平淡到和嘴裡的話彷彿不是一個人,死了這麼多人在他心裡激不起任何漣漪。
晏南修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轉眼就挑動了半邊眉梢,對兩位將軍問:“你們沒聽說過?”
兩位將軍端著茶杯的手頓住了,這又不是部隊,你逮著我們問個啥!
百姓歸知州管,現在他們既陪喝又陪釣的,真把他們當成隨身侍衛了,好歹也是個上陣殺敵的將軍!
,!
晏南修見他們答不出話來,臉色逐變,“還是覺得能解決?”
他瞳孔微微收緊,浮出肉眼可見的陰鷙,看得人很不舒服,哪怕是在戰場上,也很難看到他這麼怒火中燒的眼神。
可見是真的動怒了。
倆人還是不敢回話,晏南修大喝一聲:“軍隊有沒有!”
呂將軍剎時心涼了,低低地回:“有。”
‘啪’的一聲,晏南修一掌拍在桌上,茶水飛濺,“滾回軍營,讓計大將軍想好怎麼同我解釋。”
“莫凡,走!”
一個時辰後,他們來到郊外看到空曠平地上,隨處可見的火堆在晚風裡跳動出醒目光亮,照在臨時搭出來的營帳內奄奄一息的人臉上,蒼白虛弱。
不遠處的山腳堆滿了斑駁的新土,新土周圍堆滿了木材,那裡有無數個巨大的土坑,裡面散發出和戰火後一模一樣的味道。
——焚屍後特有的焦腥味。
“快兩個月了,最開始以為是普通的腹瀉。一個月前出現死亡,慢慢發現這種病都是以家宅發病,就想到了可能是瘟疫。召集了城中的大夫,把腹瀉之人聚集在這裡,大約半月都未出現新的病人,不知為何這十日病人又多了起來。”
南信知州大人陪在寧王身邊,精準的細數著病情。
知州申倫曾做過南信知州的幕僚,因為做事太過刻板公正不懂迂迴,沒上任一年就被辭退。敵軍完敗後,他在回南信的路上遇到了晏南修。
晏南修和他攀談幾句後,覺得這人心懷大志,發現他曾是誠允三年的進士,就報上朝中。南信戰亂後需要一個為民做主的好官,他既然有才有墨就直接推舉做了南信知州。
申倫透過寧王這幾年治理東沙的手段,也瞭解了他的性格,一點也不敢隱瞞。
晏南修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狐疑地問:“你是說,這病從外地傳入?”
“我已同南平和百色知州寫過書信,他們也是這月才發現,看起來是從南信傳入。”申倫也不敢把話說死,稍微一頓又道:“梨城那邊訊息應該馬上就到了,一對比就知道這場瘟疫到底出自哪裡。”
晏南修豎起耳朵琢磨這其中的關聯,又想起呂茗昭說部隊也有。
至於何時有的,要聽軍醫如何說,軍醫全在邊陲,等他們整理好線索,這幾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