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花終於回來了,帶著一身的汗,打了水徑自去擦洗,壓根兒就沒給李志高開口的機會。一想到隔壁房間裡,青春妙齡的少女寬衣解帶,李志高頓時羞得連自己的草屋也不敢待了,一臉臊紅地跑了出去,站在洛水河畔吹了許久春風,卻還是越吹越熱,最後不得不彎腰掬水撲面,這才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從容。
啟程
再回到草屋的時候,魏小花已經洗好了,正坐在榻榻米上,用一塊乾布擦拭頭髮。李志高沉默地望了她一眼,取了茶餅,揉碎了,自在一邊煮起茶來。
“今天還有客人要來麼?”魏小花見他煮茶,忙問了一句。想想昨天的不愉快,要是真有客人,她還是儘早避開為妙,懶得跟這群人鬥嘴,說起來還有欺負小孩之嫌。
李志高目不斜視,淡淡回道:“沒有。”
魏小花輕笑一聲,道:“那你煮茶做什麼?”
李志高不答,過了一會兒奉著煮好的茶,送到魏小花的面前,然後才道:“茶有四德:為廉、為美、為和、為敬,花……魏小娘子,你可明白我為你奉茶之意?”
魏小花瞪大眼睛,一臉莫名其妙:“你端茶請我喝……啊,難道是端茶送客?喂喂,你太不夠意思了,我父女倆個才住了幾天,你就嫌煩了,好好,明天……不,今天我就跟爹搬出去,找間客棧住,不打擾你這讀書人……”
說著,魏小花怒氣衝衝,甩開拭頭髮的布,徑自回屋收拾行裝,只留李志高在原地目瞠口呆,反應不過來。待到魏小花真的要拉著魏什長走,他才慌張地把人攔下,又是賠禮,又是道歉,又是解釋,直冒出一身大汗,才算把這誤會給澄清了。
第一次試探失敗,李志高不死心,又跑去找來一本《女誡》,偷偷地放在魏小花的屋裡,還特意在婦有四德那裡,用硃筆做了註釋,希望魏小花能看明白。
哪曉得魏小花根本就沒看,隔天跑步的時候在附近的樹林裡發現不少野生薺菜,一時嘴饞,就挑了一些回來,又買了些肉斬成沫,買了點麵粉揉團碾皮,包了薺菜餃子,想煮的時候發現生不了火,就用《女誡》引了火。當天晚上,李志高吃著香噴噴的餃子,淚流滿面。
又過兩日,左修之不計前嫌的主動上門來做客,身後依然跟著左慧,這次兄妹二人帶來一把瑤琴,談笑間左慧焚香淨手,彈起一曲高山流水,只聽得李志高如痴如醉。回頭就跑去白馬寺抄了十日十夜的經書,掙了點稿費,找洛陽城裡的匠人,訂做了一把古琴送給了魏小花。
誰知道魏小花誤會了,對著李志高擠眉弄眼地笑:“這是要送給小鹿的回禮麼?放心,我保證帶到,一根弦都不會少,有沒有樂譜,我一併給你帶去。”
“朽木不可雕也!”
李志高無奈地拂袖而去,自此再沒管過魏小花。
一晃魏氏父女已經在洛陽待了小半個月,魏什長盤算著,再不回去,劉氏該著急了,便開始收拾行裝。魏小花雖有些不捨洛陽的好山好水,也只能聽從魏什長的安排,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這些天她也玩得盡興,又開始懷念宅在家裡不出門的生活了。
李志高自從知道他們要走之後,便有些悶悶不樂,整天整天的不說話,連左修之來找他探討賦文,都無精打采。
左修之知道他悶悶不樂的原因後,頓時取笑他道:“鵬飛兄何時這般兒女情長?”
李志高被他取笑得臉色通紅,嚅嚅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左修之知他素來面薄,便又轉過話題,道:“五月間吳郡那邊有個雅集文會,各地少年才俊都會去參加,聽聞王氏、陸氏、謝氏、崔氏等大族皆有當代出類拔萃的子弟參加,可謂是各方才俊,會集一堂,鵬飛兄可有志前往一展才華?”
李志高神色一動,略略有了精神,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