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為這而來嗎?”季魚再次問。
江逝秋搖頭,他坐在床前,沐浴在燈光中,臉上殘留的赤紅詭異紋路,如妖似魔。
他說:“我是為你而來!”
季魚怔怔地看他,心口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想問為什麼,又隱約覺得不必再問了。
江逝秋拉住她垂放在被褥上的手,置於掌間,唇角的笑容妖詭之極:“娘子,不要怕,有我在。”
他心裡嘆喟一聲,人實在太脆弱了,真想將她殺了,帶她的魂魄入幽冥,這樣便不擔心她又受傷了罷?
季魚張了張嘴,想說自己沒怕,但看到他那張非人的臉,最終沒說什麼。
接著江逝秋又去換了乾淨的被褥,方才抱著她躺下。
“娘子,還疼嗎?”他輕輕地撫著她尤帶著涼意的臉,心疼地問。
已是春末之時,天氣早就熱了,尋常人已經換上輕薄的夏衫,然而她的身體仍是畏冷,夜裡摸著像冰塊。
季魚的聲音很輕,“我好多了。”
其實她也沒說謊,從夢中掙脫後,她現在感覺好很多。
屋裡突然變得安靜,江逝秋不說話,將她攬到懷裡,像是在安靜地思考。
季魚的身體還很疲倦,意識又開始迷糊,迷迷糊糊中,聽到他說:“娘子,想不想去……城?”
什麼城?
她想仔細聽,意識卻沉了下去,怎麼也聽不清楚他說的話。
神智再次變得混沌。
季魚感覺自己被人牽著,渾渾噩噩地朝前走,不知走向何方。
遠處有空靈飄渺的聲音傳來,似吟似泣,執著燈籠的陰鬼默默地朝前走,為他們引路。
“娘子……”
她抬起頭,懵懵地看著牽著自己的男人,他身上穿著一襲大紅色長袍,衣服上飾以黑色的紋路,妖異又莊重。
他好像笑了下,執著她的手,將她拉到懷裡。
沿途有不少氣息強大可怕的邪惡存在,朝他們恭敬行禮。
有很多聲音在耳邊響起,卻又奇異地無法聽清。
季魚茫然地倚在他懷裡,嘴裡喃喃地道:“夫君……”
這是她的夫君(),是她拜過堂、成過親的夫君?[((),她本能地信賴著他,眼裡只能看到他。
前方是一座佇立在無盡黑暗中,古老巍巍的城池,它盤踞在天地之間,似是一隻來自無盡深淵的上古兇獸,邪惡森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季魚的腳步微頓。
“娘子。”牽著她的男人開口,在她溫潤的唇邊烙下一個吻,“別怕。”
她轉頭看他,眼裡一片呆滯。
一輛恢弘華貴的鑾車從天而降,落到他們面前。
男人摟著她的腰,兩人飛身而起,進入鑾車之中,一陣鑾鈴響起,鑾車朝著前方的古城飛去,無進入那座古老的城池之中……
翌日,季魚醒來時,發現身體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感覺非常奇怪,按以往的經驗,遇到昨晚的事,她起碼要病個十天半月,這段時間躺在床上起不來。
然而現在,她並沒有那種虛弱無力的感覺,就像吃了什麼大補之物,彌補了她身體裡的虧空。
默默地感受著身體的情況,季魚不禁看向身邊正在穿衣服的男人。
“娘子,怎麼了?”他繫好腰帶,察覺到她的視線,走過來將靠坐在床上的她抱起,“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季魚穿著一襲寬大的寢衣,頭髮披散,弱不勝衣。
被他抱著,更襯得她身姿纖弱,像脆弱的瓷娃娃。
江逝秋越發的小心輕柔,暗忖他家娘子這般柔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