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化成為貓形,奇雷斯的殺傷力大為減退,但即使如此,他仍是這世上最危險的一頭貓科動物,高速移動化作一道黑風,旋繞著纏住胭凝,伺機發出攻擊。
胭凝一身白袍隨勁風飄動,笑吟吟地站在包圍圈的中心,似乎對眼前的殺意困局視若無睹,妮兒也不知道她是有真本事,亦或只是大麻抽得過多,腦子麻痺沒感覺了。
(對了,她說她以前在白鹿洞當過狩魔使,專門捕殺來到人間界的魔族,和當時的奇雷斯交過手……唉,這兩個人不該被放一起的。)
胭凝看來不太像是很大方寬厚的女人,奇雷斯更是有仇必報,把這兩個危險人物放在一起,新仇加舊恨,哪有不出事的道理?妮兒悔時已晚,待要出聲勸阻,外頭的戰局已然一變。
奇雷斯終於發動攻勢,但饒是他的行動奇快,進退如風,每次要靠近胭凝周身時,卻像是碰到一層銅牆鐵壁,不管怎麼撲擊,都無法突破那層無形氣牆。
胭凝動也不動,看不出凝神運氣的跡象,妮兒定睛看去,終於在她腳邊發現了五枚顏色各異、拇指般大小的彩色晶石,從擺設來看,似乎是某種結界陣法,難怪胭凝可以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早就做下了佈置。
(我忘了,她對我說過,她是白鹿洞的仙道士,和鐵面人妖一樣會東方仙術……)
妮兒記起了這一點,而她的目光也點醒了奇雷斯,注意到下方的五枚晶石,怒吼一聲,立刻改朝胭凝腳邊撲去。
“哈,老朋友,這麼晚才注意到,就不能說我不給你機會了。”
嬌媚的長笑聲中,胭凝出手如電,擒拿手法更是玄奇詭異,看似要擒拿奇雷斯的頸項,但奇雷斯稍稍一避,她手法立變,輕巧一抓,已經拿住了奇雷斯的尾巴,跟著扯住貓尾,毫不留情地重砸向旁邊的一顆大岩石。
“渾蛋魔族,一百多年前我就叫你滾回魔界別再來,現在你為什麼還在這裡?有話說不聽,你說你自己是不是犯賤?是不是活該在這裡被我痛扁一頓?”
胭凝口中叱喝,手裡可是一點都不留情,揪扯住貓尾,頻頻向岩石砸去,使勁既重,那岩石雖然質地堅硬,卻沒有多久便被砸得石屑紛飛,像是被大刀巨斧砍伐一樣。奇雷斯首當其衝,他在香格里拉所受的傷勢未愈,化為貓形之後,實力又大受影響,哪堪這樣的衝擊虐待?沒過多久,點點血花就灑濺出來,在碎石上留下怵目驚心的斑斑血跡。
妮兒本來一直在旁邊觀看,但是當血花灑到她臉頰上,熱辣辣地一陣疼痛,她才頓時清醒過來,一個箭步往前竄去,夾手一奪,阻止了胭凝的敲擊行為。
“住手,別再打了,再打下去就真的死了。”
妮兒也不是對奇雷斯有什麼好感,只不過是之前大家同患難、共生死,總算有點情分,現在總不好就這麼看他被凌虐,所以夾手奪過奇雷斯,把那頭傷痕累累的黑貓護在胸口,跟著連退數步,防止胭凝的追擊。
“你們白鹿洞的聖人不是說,要以德報怨嗎?你下手那麼狠毒,哪裡像是個白鹿洞人啊!”
“呵,小小姑娘,說話挺有趣啊,你讀過白鹿洞的哪些典籍?儒?道?墨?法?是哪本經書裡頭說要以德報怨的?”
在胭凝的輕笑聲中,妮兒漲紅了臉,她平常缺乏耐心,不愛看書,這些話只是聽人提過,但要問起出處,鬼才知道那是從哪邊出來的!
“而且你完全搞錯了,說這句話的聖人,從來沒有贊成過以德報怨,反而提倡報怨要用椅子,這裡找不到椅子凳子,我找一顆大石頭,那也算是舉一反三,符合聖人教誨啊!”
看胭凝說得一本正經,妮兒只覺得滿頭霧水,雖然自己書讀得不多,但從沒聽說過報怨要用椅子這樣的荒唐事,這女人是不是存心戲耍自己啊?
“胡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