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覺給她讓路。
他們看她的神色滿是同情,就算是那些平時對她沒什麼好臉色的人,也覺得她此時十分可憐。
走出客院,褚映玉沒有回暖閣那邊,而是往梅園外走。
她渾渾噩噩地走著,突然一隻有力的手斜裡伸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打了個趔趄,差點就摔倒。
那隻手及時扶住她。
褚映玉又聞到熟悉的冷香,緩緩地轉頭,看到熟悉的俊容。
二十二歲的陸玄愔和二十五歲的陸玄愔沒什麼不同,一樣的冰冷,一樣的不解風情,一樣的不懂憐惜,一樣的不肯開口說兩句讓姑娘家歡喜的軟話。
“放開。”她輕輕地說,聲音裡透著無盡的疲憊。
陸玄愔沒有放開,神色嚴肅地看著她,問道:“你,沒事?”
褚映玉別開臉,不去看他,只道:“殿下說笑了,臣女能有什麼事呢?”
嘴裡說著沒事,但她的臉色是蒼白的、倦怠的,比先前被人算計時還要疲憊不堪,明明是個未滿二十的姑娘,身上卻有一種歷經滄桑的感覺。
渾然沒有十幾歲少女該有的鮮活。
陸玄愔不喜歡她現在這樣子。
明明夢裡的褚映玉不是這樣的,她嫁給他後,雖然也有惶恐不安,很快就振作起來,積極地過自己的日子,會對他虛寒問暖,會等他回府裡一起用膳,會在深夜時等他回房……
而非像現在,對一切無慾無求,疲憊不堪,對他更是不假
辭色。
褚映玉又掙扎了下,終於掙脫他的手,說道:“殿下,不管如何,你現在還是臣女妹妹的未婚夫,還望殿下自重。”
陸玄愔下頜微抽,果然又惱了。
但這一次,褚映玉絲毫不在意他是不是生氣,轉身離開,直接走出梅園,乘坐馬車離開。
陸玄愔沒有跟過去,他站在梅園門口,望著她登上馬車。
風吹起他玄色的衣袍,久久駐足,凝視灰暗的天空下那遠去的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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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春看到褚映玉時,臉色大變,“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為何小姐身上的衣服都換了?
褚映玉靠著車壁,只覺得一陣陣冷意襲來,冷得她忍不住將自己縮起來。
“沒事……”她喃喃地說,“真的沒事。”
是啊,能有什麼事呢?她早就有預感,這樁婚事遲早會解除的,孟瑜山這個未婚夫太過遙遠,從來不屬於她,所以不管他以前如何冷淡她,她其實也沒什麼感覺。
連血脈至親的家人都能忽略她、厭惡她,未婚夫冷淡她,不是應該的嗎?
馬車回到靖國公府的別莊後,褚映玉便讓人收拾東西回京。
“小姐……”寄春有些慌,小聲地道,“現在時間不早,若是回去,只怕回到府裡時,天都黑了……”
而且天氣那麼冷,外面開始下雪,萬一被困在半路怎麼辦?
寄冬也有些手足無措,不明白幾個主子一起去隔壁參加賞梅宴,怎麼這會兒只有大小姐回來,卻不見二小姐和表公子幾人。
而且小姐還要回京……
褚映玉坐在那裡,命令她們去收拾,馬上回京。
當她冷下臉時,就算心有算計的寄冬也不太敢違背,和寄春一起去收拾東西。
東西收拾好,正要套馬車離開,褚惜玉等人回來了。
聽說她要回京,褚惜玉和孟月盈,以及孟瑜山都迅速過來。
孟瑜山的臉色仍是蒼白得厲害,能看得出來,那藥對他身體有影響,他仍在強撐著,特地過來一趟。
“長姐,你這是要離開?”褚惜玉擰著眉說,“開始下雪了,只怕這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