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倒是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感覺。
褚映玉暫時將對他年齡的質疑放下,開門見山地問:“孤道長,聽說你十多年前來過京城,路過長平侯府時,曾說長平侯府剛出生的姑娘是刑剋六親之命……”
孤鴻子臉色微變,說道:“王妃,貧道十幾年前確實路過京城,被長平侯府請去為一位夫人治病,但並未說過長平侯府的姑娘是刑剋六親之命!”
見上首位置的雍王目光冷冽地看過來,眼中殺機盡顯,孤鴻子心頭一驚,在這大冷天的,生生出了一身白毛汗。
不怪他如此。
像他們這樣的方外之人,其實也是血肉之軀,任他們本事再大,也大不過皇權。孤鴻子平時最不喜與皇家打交道,若不是這次被皇家的暗衛尋到並捉住,綁著回京城,只怕他都不太願意踏入此地。
() 更不用說這位雍王,當朝的皇七子,他也是略有耳聞,知曉這可不是個善茬,若是被他盯上,自己日後只怕難以脫身。
褚映玉卻不信,不悅道:“孤道長,你莫要騙我,這可是靖國公親自說的。”
孤鴻子氣得嚷嚷道:“貧道並未說過這樣的話,若是王妃不信,貧道願意與靖國公當面對峙!”
大概是性命攸關,也氣得狠了,孤鴻子氣咻咻的,那世外高人的形象都沒了幾分。
褚映玉不語,目光沉沉地看著他,似是在思索他話裡的真實性。
孤鴻子越發的急切。
他進京時,便已經打聽過京城裡的情況,知曉靖國公是雍王妃的外祖父,對於雍王妃而言,肯定是信任靖國公多於他這個陌生人,此乃人之常情。
“王妃!”孤鴻子繼續道,“王妃若是不信,貧道可以發誓……”
褚映玉見他不過三言兩語便破功,有些失望,看著不像是什麼厲害的世外高人啊。
幸好孤鴻子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若是知曉,肯定要喊冤枉。
他不過是個閒雲野鶴的道士,雖出自禹州城有名的松鶴道觀,卻也不是觀中最厲害的弟子,只是生性散漫,喜愛玩山玩水,不願受紅塵羈絆,稱不上什麼世外高人。
褚映玉心緒雖亂,面上並未顯,說道:“此事我自會去查證!孤道長難得進京一趟,不如在府中盤桓些時日,好讓我等略盡地主之誼,不知孤道長意下如何?”
她說得客氣,卻不容質疑。
孤鴻子除了應下,還能如何?
不管是他,還是他身後的松鶴道觀,都無法和皇權對抗,他只希望雍王妃要查的事別牽連到自己和松鶴道觀。
等孤鴻子被蘇媃帶下去,褚映玉臉上的平靜破碎,露出茫然之色。
“映玉?”陸玄愔攬住她的肩膀,擔憂地看她。
褚映玉迷茫地看他,喃喃地道:“王爺,我雖然早就知道外祖父的話不可信,沒想到他話裡只怕沒多少真的,他在哄騙我……當年的事,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