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虞的思維卻在狂叫,歇斯底里。
“嘖……好疼!你為什麼這樣急?明明曙光就在眼前!”
一個聲音不甘心地嘶喊。
周虞的思維報以冷笑:“我他媽根本沒有興趣知道你所說的曙光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在春天,在不久前的春天,我給過你機會,你選擇的不是迴歸而是復活!
我讓你復活!
復活你媽!”
照膽劍就像一柄砍柴的破刀,在荊棘中胡亂劈砍,一下又一下,斬得血淋淋、白森森,殺出來一條通往曙光的路。
“我媽就是你媽。”
那聲音猶在掙扎。
“我就是要教你一個道理!世界對於每個人來說,都來去匆匆,就像是母親的產道,你出來了,便回不去,你走錯了,也回不了。
聶老狗!
你他媽最好收走你的劍,我今天不能斬死他,就是你斬死我!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但我就是知道,我借你十八個狗膽,你也不敢斬死我!”
周虞的思維進入極致癲狂的時刻,
在他的思維最深處,靈魂的光火中心,有一點極淡極淡的劍光,庇護著他的真靈,不至於被照膽劍斬裂。
此刻,那道極淡極淡的劍光,發出幽深的嘆息:“何必呢?”
周虞思維罵道:“你他媽是不是神經病?還有你背後的某一位或某一群,我也不管祂或者祂們是誰……你們他媽的都是神經病,是不是有偷窺癖?
天天躲在老子真靈中,老子想談個戀愛怎麼辦?”
“你不是不想嗎?”
“我他媽現在想了行不行?”
“我們不看。”
“滾!”
“商量一下?”
“商量你麻痺!老子可以有兩個女朋友,懂不懂?你懂嗎?老子想辦個事怎麼辦?你們不覺得做那種事的時候被偷窺很噁心嗎?”
“你斬了他,吳清清就不是你女朋友了。”
“我繼續騙她行不行?”
“你這個人要臉,做不出這種事。”
“我狠起來,連自己都想幹掉,你說我做不做得出來?”
“那麼就算我走了……你放心,只有我,真的只有我。”
某位劍聖大人,以高高在上的“聖人之尊”,也不得不作出解釋,
“就算我走了,你斬了他,那又怎麼樣呢?你的腦子裡,不是還有一個……呵呵,狗系統嗎?”
周虞思維森然發笑:“我早猜到,狗系統跟你們有關係,但又不是你們。有它在又怎麼樣?它又不是人!我把它當條狗!
你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會在乎你家的狗出沒出臥室嗎?”
“我沒做過。”
“那你好可憐。”
“說的好像你做過一樣。”
“早早晚晚,呵呵。”
“所以,那位‘狗系統’,不出來表達一下意見?”
於是周虞的靈魂在識海中波動,形成三行文字,像詩——
“狗,好歹是生物,
如果能做一條狗,
我會很歡喜。”
“再見。”
那位“劍聖大人”從極淡極淡的劍光中發來告別。
然後劍光消失。
照膽劍終於斬了下去。
周虞聽見悲傷的哭泣,但他冷漠而無情地揮劍繼續,斬開自己的真靈,一切兩半。
“操,
真他媽疼啊!
什麼幾把疼痛心理學……”
一半是他,
另一半啊……他用祝融火精旗一卷,便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