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兩個少女一個倒了一杯茶,一個端起了一盤點心,雙矮嬌軀,分左右坐在李燕月身側,扶得好近,幾乎都偎倚在李燕月身上,兩張嬌靨上,堆著令人心跳的媚笑也都近在眼前:“貴客請喝茶,請用點心。”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兩位可否坐遠點兒,我消受不起,也不慣這個。”
兩名少女微一怔,只聽一聲嬌笑從外頭傳了進來:“倒是少見,起來吧,別嚇著人家。”
兩名少女恭應聲中擰身而起。
李燕月只覺這話聲很熟,可就是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聽見過。
兩名少女放下杯盤,忙去開門,精舍裡並肩行進兩個人來,人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那位貝勒善同,女的並不陌生,赫然是當初主持勒擄玉倫郡主,前朝殉國將軍胡天奎之女胡玉娘。
怎麼會是她,她怎麼會到了善貝勒府,而且看樣子不但跟善貝勒頗為親眼,身份還不低。
李燕門的腦際,閃電般掠過這些疑問,人不由也為之一怔。
再看胡玉娘,她卻像個沒事人兒似的,笑吟吟地道:“怎麼,李總班領不認識我了,咱們還鬥過好一陣子呢。”
李燕月一定神挺身站起,道:“真是人生們處不相逢,沒想到會在善出勒府碰見芳駕。”
胡玉娘帶笑道:“世事出人意料者,十常八九,是不?我們貝勒爺見過吧。”
善同臉上沒表情,也沒說話。
李燕月道:“何止見過,李燕月在貝勒爺處獲益良多。”
胡玉娘道:“覺得惋惜嗎?”
李燕月道:“那倒未必,我說的獲益良多是實話,因為貝勒爺讓我著清了,宦海之中為自己而不惜犧牲別人的作風,也體會到了宦海的現實與冷酷。”
胡玉娘道:“本就是這樣,要不然怎麼說宦海深仇,榮枯不定,心要是不夠黑,手要是不夠統,不懂得鑽營,不知道乖巧,一輩子也別想高官厚圍。”
李燕月道:“從現在起,我懂了。”
“還不太遲,”胡玉娘輕抬皓腕,道:“坐吧。”
三個人坐了下去,胡玉娘跟善貝勒並肩坐在一起,李燕月則坐在他們的對面。
一坐定,貝勒善同馬上說了話,臉上還是沒笑意,甚至有點冷漠:“你怎麼知道找到我這兒來,是誰告訴你的?”
李燕月道:“‘順來樓’的事瞞不了人,但絕不會那麼快傳進人耳朵裡,我還沒回營裡,索尼就受到了擠兌,而貝勒爺你又是先離開‘順來樓’的,這還用誰告訴我麼?”
胡玉娘瞟了善同一眼:“你看是不是。我說得怎麼樣?”
善同像沒聽見,兩道目光仍盯著李燕月,像要看透李燕月的肺腑,“說吧,你為什麼來找我的?”
李燕月道:“我剛才說得已經夠清楚了。”
鬍子娘道:“再說說也累不著你呀,是不是?”
李燕月道:“進京以來,我沒有鑽營,但也算得上辛苦經營,我不甘被人打破飯碗,斷了前途,所以我來找回勒爺賞碗飯吃,如果不如願,我過不去,大家都別過。”
他深信胡玉娘不會出賣他,所以他才敢這麼說。
善同臉色微一變道:“我覺得你這不是求人的態度。”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貝勒爺最好別把我當成真是來求進的,我憑一身本事,換取應得的報酬,不必求人,只是貝勒爺你是個系鈴的人,解鈴當然還得是你。”
“我要是不願意,不答應呢?”
李燕月道:“對貝勒爺你,對索尼,我有著同等份量的怨恨,貝勒爺要是能給我條路走,貝勒爺只有便宜佔,沒有虧吃,我會把兩份怨恨全加在索尼身上,反之wrshǚ。сōm,我也會把兩份怨恨全堆在貝勒爺你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