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同笑了,是冷笑:“李燕月,你對我這個人,瞭解得不夠。”
“貝勒爺這個人怎麼樣?”
“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一向不受要挾。”
“那是因為貝勒爺你是個親貴,是個‘紅帶子’,一直在保護中長大,生活在阿諛奉承之中,一直沒有到外頭走動過。”
李燕月這話一針見血,長這麼大,還沒人敢對善同這樣說話過。
貝勒爺他臉上變色,雙眉一剔,就待發作。
李燕月翻腕伸手,指尖已抵住了善同的喉結,道:“貝勒爺,你發發脾氣,說一句不好聽的試試看?”
李燕月的確快,快得連胡玉娘想出手阻攔的意念都來不及轉,不管她有沒有意思阻攔。
胡玉娘明白,善同也不傻,李燕月雖是一個指尖。可卻比鋒利的劍尖還能致命。
善同臉色白了,沒動,也沒說話,恐怕不是氣,而是害怕,不能說一點都不氣,而是害怕的成份要比氣多得多。
胡玉娘很平靜,眨動了一下美目,道:“你不考慮自己麼?”
李燕月道:“兩份怨恨加在一起,我顧不了那麼多。”
“這樣你還想貝勒爺給你一條路走?”
“我說過,我不是來求人的,我已經完了,只求能發洩這兩股怨恨,我也說過,只要他給我條路只有便宜佔,沒有虧吃,他既然不在乎這種便宜,就請他自己想想一日讓我無路可走,他划得來划不來?”
胡玉娘道:“貝勒爺有什麼便宜佔,你能不能明說了?”
“簡單,貝勒爺他只點個頭,就是大功一樁,一日我再有什麼行動,他的功勞更大。”
胡玉娘道:“這時候要你,不是反過來授索尼以柄麼?”
“芳駕不要跟我來這一套,對宦海,我雖不及芳駕酒熟,但是我知道,只要願意,你們的辦法多得是,況且,索尼也未必有機會去掌握這個把柄!”
“這話什麼意思?”
李燕月道:“兩股怨恨加在索尼頭上,我要殺他。”
“不到這邊來,你不是也能殺索尼麼?”
“當然我要他三更死,他絕活不到五更,可是我還要待下去,混下去,還夢想我的前途,所以我必須要在有所庇護、王法拿我無可奈何的情形下動手,否則我得未必能償失。”
“那麼你把手收回去吧。”
“芳駕你讓我放手?”
“不行麼?一向,我說的話貝勒爺無不認可,現在我說讓你把手收回去,你認為該不該收的呢?”
李燕月沒說活,沉腕收手。
胡玉娘拉著善貝勒站了起來,道;“從現在起,你就是貝勒府的人了,也就是說,從現在起你也就是鰲大人的人了,可是在索尼沒死之前,你不能公開露面,就在這兒等候指示,這兒吃用不缺,還有她們兩個侍候你,你要什麼樣的服侍都行。”
她挽著善同走了出臺。
李燕月坐著沒動。
最耐人尋味,也最讓人心跳的,是她臨去最後那一句 “要什麼樣的服侍都行!”
事實上,兩個少女的服侍還真周道,時候不早了,她們兩個打好水,要服侍李燕月洗澡。
李燕月無福接受,婉佔拒絕 ,自己照顧了自己。
洗過澡,換上衣裳,兩個人把李燕月帶進左邊那間無限春暖的臥房。要侍候李燕月就寢,而且沒有走的意思,李燕月更是無福消受,敬謝不敢。
她兩個只好走了,臨走留下一句話,她倆就睡在對面那一間,夜間要有什麼需要,儘管隨時召喚。
一個人影對孤燈,時候真不早了,李燕月正打算熄燈,香風襲人,垂簾揚起,胡玉娘又來了,她似乎沐浴方罷,換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