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湊在一起,拿著紙筆討論。見王橋進屋,小鐘迎上來打了招呼,然後出門到酒店談宴席。
楊紅兵將王橋拉到了陽臺,唉聲嘆氣地道:“這一次籌備婚禮弄得心力交瘁,早知如此就旅行結婚了。”
王橋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楊紅兵雙手使勁捋了捋頭髮,道:“以前想得太簡單,以為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現在才明白結婚是兩家人的事情,我娶的不是小鐘,而是娶小鐘的家庭,甚至是家族。剛才小鐘的舅舅在昌東被交警扣了車,要我出面去找熟人,其實也就是50塊錢的事情。”
楊紅兵原本就瘦,因此才有“斧頭”的綽號,為了籌備一場體面的婚禮,累得雙眼充滿血絲,更加消瘦。他在陽臺上兇猛地抽菸,道:“兄弟,以後晚點結婚,結婚早了就失去了自由,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早知如此,無論如何得拖上幾年。”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九章擦身而過
到目前為止,王橋只是體驗了愛情的幸福與痛苦,還沒有走到婚姻這一步,對婚前男人的複雜感情體驗並不深刻,道:“沒有見到你的爸媽,他們沒來?”
“他們來了,為了辦酒席的事和小鐘父母爭吵過一次。我見勢不對,趕緊把他們弄到賓館。”
“怎麼會這樣?”
“小鐘家裡想多請點人,要我給昌東公安局老同事發請帖,還要給市局的領導發請帖。我爸的意思是我初到靜州刑警隊,結婚時最多請一請隊裡的同事,請的人太多會被人瞧扁了,認為我們家想錢,還不自量力。我不想為了結婚而吵架,可是必須選擇。”
王橋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請不請呂忠勇一家人?”
楊紅兵道:“我調到靜州刑警隊,呂忠勇出了力,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結婚這種事情自然要請他。”
王橋道:“他來不來?”
楊紅兵道:“他是前任刑警隊長,原本想借機來靜州和刑警隊老同事喝一杯,只是後來他女兒的男朋友要上門,所以就不過來喝酒。這個人很厚道,雖然人不能來,又當了領導,但還是很重情,託大隊教導員帶了禮金。”
王橋感覺自己就是一粒被丟在深海里的石頭,不停地下沉,不停地下沉,不停地下沉,直至沒入沒有盡頭的深淵裡。深淵裡有妖魔鬼怪,有強大不可阻擋的壓力,還有冰冷的海水。
小鐘母親在屋裡喊:“紅兵,和你商量個事。”
王橋不願意在此久留,聲音僵硬地道:“斧頭,你事情多,我不耽誤了,走了。”
楊紅兵將菸屁股摁滅,道:“我初七結婚,你這個伴郎不能缺席,提前一天過來。”
離開楊紅兵的家,王橋如機器人一般,雙腿機械地移動著來到樓下,站在院中抽了一支菸。抽完後,順手將菸頭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踐踏。又抽一支菸,又狠狠地踐踏。三支菸後,他木然地走出家屬院,用街邊公用電話給家裡打了電話,這才知道姐姐在前幾天順利產下一個大胖小子,他決定先到山南,看一看才出生的親外侄,然後再回紅星廠。
他的背影剛剛消失在街角,一輛計程車停在院門,李藝、呂琪和一對中年夫婦下了車,來到院子中間。
李藝熱情地向中年人介紹道:“這個小區是公安家屬院,最大的優點是安全,裡面多數是警察,有四周封閉的圍牆。”
中年夫妻環顧左右,男的道:“房子舊得很,是八十年代建的房子吧。”女人接著挑毛病:“小區沒有綠化,光禿禿的。”
呂琪是在這個院子裡長大,院子裡每個角落都有自己的腳印,雖然知道“嫌貨才是買貨人”的道理,可是聽到中年夫妻的挑剔,仍然覺得不舒服。今天,小姑熱情地將一個在省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