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人回稟:“皇上,北定王帶劍闖宮,已經和御林軍動起手來!”
“好,後,”元罡喃喃自語:“為了這個女人,六哥真是什麼都敢做,什麼都不在乎了!”
“都撤了,不要再攔著他!”吩咐完,又低聲自語道:“只怕六哥不會善罷甘休。哎,六哥,你可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等元邈趕到慈寧宮,正好看見月朗以性命相脅保護天心的一幕,只見月朗脖子上鮮血長流,落得月白的外衫上血跡斑斑,天心委頓在地,單薄的長裙上也隱隱透著血跡,圍在他們身邊的人在元邈一腳踢開殿門時就定格了,誰也不敢亂動,因為就算是不習武的人也能感受到北定王的漫天殺氣,就怕自己稍一移動引起王爺的注意拿自己開刀。
人影晃動,圍在天心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飛了出去。元邈沒有拔劍,連著劍鞘把這幹人等打得骨斷筋折,哀嚎不已,太后只能眼睜睜看著。
伸手把天心扶起來,卻見她頭髮散亂,面容慘白,聲音虛弱的對他說:“快,快叫人給月朗包紮!”
抬眼看月朗,他的兒子從容的把匕首插回靴筒,順勢跪倒請罪:“兒臣無能,沒能好好保護母妃,請父王責罰!”
“傷處要緊嗎?”元邈問道。
“無妨,只是擦破點皮!”
“好。”其實元邈一看就知道月朗的傷處看著嚇人,並不嚴重,難得他一個孩子不僅傷己救人,還能不以此撒嬌邀寵,作為父親他很為自己的兒子驕傲:“帶上妹妹,我們回家!”
“是。”父親的一句“回家”,充滿溫情,月朗眼中一熱,起身入內去找星晞。元邈抱起天心轉身就往外走,至始至終沒有向太后看上一眼。
眼見他留給自己一個冰冷的背影,太后心如刀割,忍不住抖抖索索喚了一聲“皇兒——”
雖然叫停了元邈的腳步,卻沒能讓元邈回頭,而太后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為自己辯解嗎?說自己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他和孫子孫女?可現在明擺著兒子、孫子、孫女一個也不領情,還弄得跟自己這個親孃、親奶奶成了仇人似地,她的說辭又有誰聽?
沉默了片刻,月朗帶著哭花了臉的星晞走到元邈身邊,元邈嘆了口氣說:“母后,兒臣今日無話可說,等天心好了,兒臣自會進宮向母后交待一切。只是兒臣永遠不會讓天心進宮了,請母后不要再以任何理由宣召。”說完抬腳就走。
太后哭倒在鳳椅上,她不明白為什麼登上太后之位、否極泰來之時,至親至愛的親人反而越行越遠?她不明白為什麼壓迫了她一生的韋太后死後還要留下個侄女繼續折磨她?難道她這輩子都逃脫不了韋家的女人?都鬥不過韋家的女人?卻不知道原本善良的自己看過太多爾虞我詐,在多年壓迫之下已經變得和當年的韋太后一樣陰暗狠毒,她已喪失了相信這個世上仍然存在善良美好的能力,是她自己把自己擺在了兒孫的對立面卻不自知。
這又是一個悲哀的女人,在擺脫受壓迫的命運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想去壓迫別人,最終落得被利用、遭背棄的結局。
☆﹑第五十八章
回到王府,胡太醫居然在王府坐等,秦風和柳兒都陪著。半年前柳兒嫁給了秦風,如今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原來秦風和莫多養傷期間,天心經常親自端茶送水,莫多倒是無所謂,能天天見到天仙娘娘對自己溫柔的笑別提多高興了,傷也好得快。可秦風卻很不自在,深感僭越,每每謙讓、推拒、行禮、道謝,反而不利於他休養,天心知道他是讀書人,規矩多,就讓柳兒服侍他,自己去得少了。這孤男寡女相處時間長了暗生情愫,又都是知根知底的,天心也為他們高興,成親後專門在府中闢了個院子給他們住,柳兒因著各地的妃天樓迅速發展,情報收集整理工作也越發事務繁忙,天心不讓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