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增援。”層層疊疊的營帳和密密麻麻地旗幟,讓人看不清對面的部署,黃石喃喃說道:“一萬二到一萬五吧,偵騎不能靠近,得不到確實的數字。”
“末將願率二百精兵,今夜前去偷營,大人便可一觀建奴虛實。”陪同黃石觀敵的賀定遠也開腔了,自從三天前後金大軍紮營後,賀定遠就一直想去偷營。所謂最好地偵查就是進攻,一次有足夠威力的進攻能讓指揮官充分了解對方的實力:“大人,一切包在末將身上,萬無一失。”
黃石心不在焉地敷衍了句:“兵法有言:自古偷營,九勝一敗。賀遊擊勇冠全軍,我當然不會不放心了。”
所謂的偷營當然不是指來偷長生島老營這種經營已久的營盤,堅固的堡壘沒啥好偷的,幾百人趁夜來不是偷營而是送死。可對面的後金軍是從遠方前來的部隊,他們野戰營盤很粗糙,相互之間也沒有形成連綿的護牆,這種營盤不但可以去偷,而且比較容易成偷到。
長生島的救火營大多都在這裡生活幾年了,對周圍的地理情況很熟悉,而且對面那麼多營盤,二百精銳總是有很大希望找到薄弱環節的。一旦暴起發難,黑燈瞎火的對方也摸不清明軍人數和動向,比較常見的反應應該是各營各自堅守,以免被對方混水摸魚。故兵法有云:自古偷營,九勝一敗。
進行這種偷營行動的時候,防禦方主帥可以觀察敵方的反應速度、士兵的鬥志和素質。還可以尋我機會給予對手更沉重的打擊。
但黃石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機會給皇太極沉重打擊,他也不認為自己不瞭解對面地士氣和素質,長生島的兵很珍貴,黃石實在是捨不得進行這種火力偵察。現在黃石抱定了“無過就是功”的念頭,坐等後金軍來攻城以追求一個比較好的交換比。
所以……
賀定遠的偷營計劃如同以往幾次一樣被否決了,黃石同時還嚴禁炮兵開炮。大炮被他小心地藏了起來,準備到了關鍵時刻再給對面一個好看。
靜坐戰又持續了三天,到正月十九日的清晨,南信口對岸的後金軍還是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只是打造了更多地攻城武器。這幾天黃石每天都能看到大批敵軍在明目張膽地砍伐樹木,越來越多的梯塔和望臺被樹了起來,這大批的器械也被聚攏在岸邊,一眼望不到不頭。
這個架勢已經很明顯的。後金軍一直在蓄力,根本不分兵去長生島內地搞破壞,顯然不是打著放一把火就走的主意。話說回來,出動這麼大規模的兵力,搞搞破壞就走實在有點說不過去,而且分兵搞破壞也容易被明軍抓到漏洞。
不過蓄了這麼久的力,那攻擊可想而知會是雷霆一擊,和一眾軍官軍議的時候黃石感到一陣陣地煩躁。
“沒有幾天了,封凍期很快就會過去,建奴不可能不知道這點。”
“大人不必擔憂。我軍有火銃五百、大炮六門,還守不住幾天麼?”金求德的話說得信心十足,這情緒感染了黃石,他猜想皇太極可能不知道他有大炮。認為完全有機會一鼓而下長生島老營。
黑島一夫的遠洋艦隊也停留在長生島附近,沒有對日貿易就沒有新的銅條,也就沒有更多的大炮了,所有漁船和糧船也都停止工作編入了長生島水營,這次的總動員對長生島的傷害實在是不小。
“李督司,你確定建奴沒造船麼?”黃石再次嚴肅地詢問李雲睿。
李雲睿感到自己的職業素質受到了侮辱,這些日子來黃石隔三差五就要問他一次:“大人放心,卑職已經嚴密監視了,附近海岸上沒有發現任何造船跡象,南信口對岸有上萬建奴,就算趕工也趕不出這麼多船啊。”
一上午又無所事事地過去了。下午剛吃過午飯,黃石和一屋子地軍官就被急報驚動了,洪安通急匆匆地領了一個金州士兵,這個士兵剛剛被島上的哨兵發現並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