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正兒八經地道,“就說您剛說的事吧咱們在二樓走廊擺桌椅,今日特殊也就算了。若是平時也這樣擺,那些進雅間的茶客,一拉開門就看見幾人坐在雅間門口,您說他們會如何想?若是人家要在雅間裡說些秘密私事呢?”
王掌櫃一聽,還真是這麼個道理,不禁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宋耀祖得到鼓舞,傲視了江寒一眼,道:“其次,就是這唱小曲的事,這事好也好,壞也壞好的是能引得客人上門,可壞就壞在客人是奔著聽小曲來的,假如他們為了聽小曲,點上一壺茶坐在店裡不走怎麼辦?咱們店裡就這麼些座位,他們不走又不點單,咱們掙誰的錢去?”
“……”
王掌櫃深覺有理。
方才他還沒考慮到這個問題,此時忍不住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宋耀祖更加得意了:“所以我才要勸掌櫃的別被某些人騙了,咱們做生意還是穩當為好,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都是假把式。”話裡的譏諷直接朝江寒丟去。
江寒哂然一笑,不想辯駁,眼睛平靜無波地望著王掌櫃,只等他自己想明白。
這個翻檯率的問題,茶館搞優惠活動第一天就遇到過了,當時他們是怎麼做的,如今再這樣辦就是了,何必又來因噎廢食。
揹著手站在一旁的背景板徐先生,忽然淡淡地吱聲了:“掌櫃的,宋家小哥說的不無道理,生意還是穩當為妙,正好咱們的一月之期將要到了,這彈琴奏曲,老夫看還是取消了吧。”他摸著鬍子,“如今日這般,風頭是出盡了,可這般行事,哪是一個茶館所為?茶館該是清靜文雅之地,這又是調又是曲的又不是那脂粉樓,沒得掉了身份。”
假如三年為一個代溝的話,江寒忽然很想掰著手指算算,她與徐先生之間有多少個代溝,這麼多的代溝累加起來,搞不好能有馬裡亞納海溝那麼深吧?
還好徐先生雖古板卻也安於做一個不多言的背景板,否則,這利來茶館與她最不對付的人,估計就不是宋耀祖了。
原本並不想說話的江寒,忍了忍,沒忍住,道:“先生此言差矣,若論文雅,恐怕咱們茶館從頭到腳都沒有美玉姑娘一首夕陽簫鼓和胡笳十八拍來得文雅吧?您是讀過書的,想必也知道胡笳十八拍,那可是東漢蔡文姬所做。”
“哼,曲子是高雅曲子,可彈奏的人……你們以為老夫不知那美玉的來處?”徐先生輕蔑地斜視著江寒,“此等人彈奏這雅音,沒得辱沒了這雅音”
江寒登時心頭火起,聲音冷硬,道:“美玉流落到滿春院那種地方,本來就受盡了苦難,您居然還這樣輕賤她這就是你們讀書人悲天憫人的情操?!她毀了容沒有自暴自棄,還能靠自己的雙手彈琴掙錢,不知道比這世上多少好吃懶做的人更可敬!您若是覺得我的想法和做法不對,直接說我就是了,何必扯上無辜的旁人?”生平最討厭這種以有色眼鏡視人的人了,她只覺得越說火氣越大,臉色也越來越黑沉。
被頂撞了的徐先生更加不滿,當即就要反唇相譏。
眼看一個討論會就要演變成火氣十足的辯論會,王掌櫃臉一拉,毅然開口撲火,道:“好了,都少說兩句咱們今晚是商量活動要不要繼續,不是來討論美玉姑娘如何的,都給我想想正事!”
三個夥計並一個賬房,沒人吱聲,除了新來的阿憨,臉色都不好看。
阿憨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該如何是好。
三人明顯分成了兩派,且二比一,江寒處於人數上的弱勢,可想到白日裡江寒在拍賣會上的風頭,他又覺得或許另一邊的兩人才是弱勢。
他撓了撓頭低頭看腳趾,光榮地接下了背景板的任務。
“怎麼都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都說得很歡嗎?哼,我瞧你們窩裡鬧倒是很有能耐,一到正事上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