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惡的享富貴,更壽延……”
桑夢資卻似開朗了許多,眉開眼笑的和秦琬琬絮絮低語,幾乎把頭貼上了她的腮幫子。
鐵蛋脖兒一縮,野狗也似挨著路邊牆根魂行鬼步,鼻管直噴冷氣,明知這番妄念大大不該,正經事兒又迫在眉睫,可怎麼也忍不住偷拋起眼珠,盡向秦琬琬臉上瞥去。
眼見那夥人轉過街角,絕塵消失,兀自呆楞楞的回不過神,終於猛一咬牙,尋思:“今天非找著小豆豆說個明白不可。乾脆叫我死了這條心,乖乖的當和尚去。”
轉念又覺得這想頭瘟神瘟氣,忙一搖頭,換過另一邊腦筋:“叫她別用妖怪的法術來迷惑我啦,灑家不吃這一套。”
大步隨著“神鷹堡”的馬蹄煙塵,直直跟過了半座北京城,才見他們在一家頗為雅緻的客棧之前下了馬,亂烘烘的沒入門內。
鐵蛋滑動兩隻腳板,跑到那門首來回張望一陣,當不得客棧夥計的惡眉白眼朝自己亂打過來,憋著一肚子鳥氣,轉到附近一家小麵館裡靠窗坐下,叫了碗陽春麵,眼不離客棧大門,一邊巴望天色快黑,另一邊卻又想不出到時候該講些什麼話,急得滿頭冒汗。
餅不一會兒,麵店夥計送上面來,深壓在帽子底下的眼睛向他瞟了瞟,愈發低垂著頭,匆匆走開。
鐵蛋略微覺得宥點奇怪,回眼一望,只見麵店內只有一個師傅、一個夥計,身量都頗高大,臂粗胸闊,唯獨頸項似乎都有點毛病,一逕把頭垂在胸前。
鐵蛋滿腹心事,無暇再去打量他倆,又直勾勾的瞪著客棧那方向。
但聽又一個客人慢吞吞的踱進店來,拉開張椅子坐下,輕咳一聲,道:“老闆,來碗麵。”
話入鐵蛋耳中,只覺這聲音彷佛在那裡聽過,不由看了那人一眼,卻見他頭戴氈帽,也是壓得低低的,使人瞧不清他的長相。
那師傅端坐在煮麵的大鍋旁不動,啞著嗓子問:“要什麼面?”
那客人的嘴角彷佛微微撇了撇。
“我要一碗人腸麵條,人血湯,人肝紹子,再配幾碟人筋、人肚、人腳凍。”
鐵蛋楞楞忖道:“那有這麼稀奇古怪的菜?真會尋人家開心。”
卻聞那師傅哈哈一笑。
“有有有,馬上就來!”
霍然起身,右臂一揮,盛著滾燙熱湯的大鍋立刻照準那客人面門飛去,鍋還未至,熱湯先已暴雨般兜頭灑落。
那客人長笑不絕。
“這就是貴店的待客之道?”
雙手不知怎地一按,身前方桌早跳上頭頂,恰恰擋住那陣滾湯,左手五指再託著桌底一轉,桌沿飛旋,“嗆”地把大鍋子切得扁爛。
那夥計悶聲不吭,驀然欺近那客人身側,銀芒雙滾,卷向對方上中二路,卻是一對“風火輪”。
鐵蛋這才認出這夥計原來竟是“銀甲神”周坤,那煮麵師傅自是曾任少林俗家三十六門盟主的“金甲神”周幹了。
他倆自從那日憤然辭掉正副盟主之位,反出“聚義莊”後,便似平空消失了一般,任人百般打聽,也得不著半點訊息,萬萬想不到他倆居然在北京城裡開了一間小小麵店,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
只見那客人離座躍起,竟爾貼上了屋頂,邊喝道:“就算你們今日逃得出我手掌,將來也逃不過武當派那些道士的追殺,我看你們還是乖乖認命了吧!”
“金甲神”周幹嘿然冷笑。
“你這死了主子的狗腿鷹爪,即使逮住了咱兄弟倆,卻又向誰邀功去?”
翻手從灶底取出“日月雙輪”,左右一展,屋內頓時光華萬丈,猶若兩團火球,“噗”
地朝屋頂燒上。
周幹既曾被少林俗家各門公推為盟主,手底功夫自非泛泛,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