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給油開車。
餘寶笙撫著撞得有點痛的下巴,漫不經心地說:“有就有過嘛,至於這樣受驚嗎?當醫生的誰沒見過那些玩意兒?”
“你就不能老實點兒,剛才多危險,我是在開車。”喬遠峰有些燥,不光是因為那個突然的問題,也是對剛才自己處理不到位的後怕。
好半天后面沒有聲息,喬遠峰從後視鏡看過去,見餘寶笙已經乖乖地靠在後座上,眼睛盯著黑魆魆的窗外,臉上早沒了剛才的不正經之色,剩下的是一片平靜,讓人不安的平靜。
到了喬遠峰的公寓樓下,回頭看餘寶笙已經閤眼睡著,想了想還是過去拍拍她的肩。
餘寶笙的酒意湧上來,盯著喬遠峰看好半天,問:“喬幫主,我們怎麼會在這兒?雪山呢?”
喬遠峰知道這酒的後勁才上來,剛才那還真算是清醒著呢。
把餘寶笙扶出來,剛要關門,餘寶笙卻拉著門不放,喬遠峰不得不軟聲哄她,餘寶笙卻執拗地將手探到前面,拿一個小小的點心盒子出來,這才鬆開門。喬遠峰看是本城的一家蛋糕工坊出品的小點心。
拖拖拉拉上樓開鎖進門,餘寶笙在門口盯著裡面陌生的家居裝飾,回頭看喬遠峰,臉上的表情無辜可憐又有些警惕。
喬遠峰把她推進來一些關上門,說:“這是我的地方,你又不回家,今天先在這裡,去洗洗澡,你大概都聞不到你身上的味道多難聞。”
餘寶笙抱著點心盒子靠在牆上甕聲甕氣地說:“我要吃蛋糕。”
“你看現在都過了十二點了,太晚了,你要是餓,我給你煮點兒面,蛋糕不能當飯吃。”喬遠峰看著餘寶笙垂著腦袋不吭聲,“你先去衝個澡,我現在煮麵。”
“我不餓。”然後餘寶笙抬起頭,想了半天說,“十二點過了嗎?今天是我的生日。”
喬遠峰正摘手錶的手停下來,見餘寶笙認真地摳著盒子,又低頭不說話,心裡某種酸酸的東西泛起來,猶豫了下還是抬手揉揉餘寶笙的腦袋頂,故意笑著說:“那就更應該吃長壽麵了。快去洗乾淨過生日,要不這一年你都邋里邋遢。”
果然餘寶笙立刻抬起臉瞪喬遠峰,酒後紅通通的臉加上亂了頭髮,引得喬遠峰真地笑起來,扯扯她翹起來的頭髮,說:“自己照鏡子去,太醜了。”
等餘寶笙穿著喬遠峰的大T恤和運動短褲從浴室出來時,喬遠峰果然已經把面做熟了,小湯鍋裡雪白的面紅的西紅柿黃的荷包蛋,還撒了點兒香菜葉子。看到面才覺得晚上空腹喝酒的難受,洗澡後的些微清醒讓餘寶笙想起這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本已因熱氣燻蒸的臉紅得更厲害,怯怯地走過去,說:“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喬遠峰剛摘掉圍裙碗筷,抬頭,猛然又低頭,餘寶笙這身普普通通的打扮,在他的腦袋裡此刻浮現的卻是那年在西藏晚上他遇到她夜裡起床的樣子。餘寶笙卻渾然不知乖覺地擺碗筷。
“我待會兒吃完飯就回去。”
“你酒還沒醒。”
“我洗澡就醒了,我酒量好。”
“那我明天怎麼上班?”喬遠峰剋制一下心裡的情緒坐下來看餘寶笙盛一碗麵放在自己目前。
“呃?”餘寶笙疑惑地抬頭。
“這是城北,我昨天找你也沒開車,你今晚把車開走了,我這裡離地鐵遠,早晨上班不方便。”喬遠峰說完也不看餘寶笙,夾一筷子面放到嘴裡,他也的確餓了,晚上跟佐芝夏那頓飯幾乎就沒怎麼吃,再折騰這一晚,僅有的熱量也沒有了。
“反正也沒幾個小時了,我這兒有房間,你將就一晚,明天一起上班。”
餘寶笙低頭吃飯,也沒想出更好的辦法,把車留給喬遠峰也不太可能,她還不認路呢,哎,又不是沒跟他在一個屋子裡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