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二人對於依梨華,原來談不到什麼大仇,只不過是因為譚嘯而遷怒到她罷了。
陸淵和聞三巴抬起了藤床,一行人順著山上小徑向前行去。西風和常明在前面領路,這兩個傢伙記性倒是不錯,不消幾個拐彎,已找到了來時藏身的地方。大家最關心的是依梨華,當時忙把她抬到石洞裡。好在這裡有被褥,太陽婆招呼著鋪得厚厚的,把她攙扶著躺下。常明不待吩咐,一個人在一邊劈柴生起火來。
依梨華那匹心愛的“白雪”馬,在一邊小徑上吃著草,它沒有走遠,陸淵過去把它牽過來拴好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山上起了一層薄霧,又像是下露,每個人衣服和頭髮上都沾了一層小水珠,同時也覺得有些涼了。
太陽婆只關心徒弟,守著依梨華寸步不離。一會兒,常明燒好了水,用瓦罐子盛著端進來,依梨華日中喃喃地叫道:“水……水……西里加……”
太陽婆用小杯子倒出一杯來,忍不住竟流下淚來,見常明還在一邊看著,她揮揮手道:“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西北虎常明紅著臉轉身而去,腦子裡卻想:怪!這老婆子還挺慈祥的,居然還會掉淚。
長毛陸淵迎頭走過來,抬手道:“來!來!老大哥,別瞎亂跑!”
他指了一下壁角道:“你們哥倆在這裡湊合一夜,夜裡可別亂跑……”
常明冷冷哼了一聲,見西風已先蹲在那裡了,就長嘆了一聲走了過去。西風皺了一下眉,對陸淵道:“喂!陸當家的,我怎麼覺得我耳朵上不大得勁,聞三巴上的真是斷玉膏不是?”
一提到這裡,陸淵忍不住“噗”地笑了。
西風一怔,站起來道:“怎麼回事?你們哥們可別太缺德了!”
長毛陸淵翻著眼說:“咦!怪事,又不是我給你們換的藥,這話你們跟我扯不上,我把三巴叫來,你們當面問他!”
西風又氣又怒,當時一伸手,把纏在頭上的布給扯了下來,常明“啊”了一聲,俯身上看,連連跺著腳:
“媽的,咱們受騙了!”
他說著也雙手齊施,把纏在頭上的布給解了下來。喝!看吧,連膿帶血,溼糊糊的一大片,解開一見風,二人直痛得齜牙咧嘴,雙雙用手捂著兩頰。西風恨得咬牙切齒罵道:“聞三巴,你個小舅子,狗娘養……”
正罵著,聞三巴走了過來,他寒著臉說:“喂!喂!你別罵人!罵人我可要揍你了!”
西風忍著氣,跺腳道:“你他媽給我們上的是什麼藥?你說!”
常明也恨得眼都紅了,大聲道:“姓聞的,你這就不夠朋友了!”
聞三巴一叉腰,翻著白果似的眼珠,嘴撇得像“八萬”一樣道:“朋友?你們要是他媽的還講朋友,你們也不會幹這種事了!”他冷笑了一聲說:“你們既然不講交情,我們還他媽給你們客氣!”
西風和常明一愣,不說話了。可是這口氣要是忍下來,真能把肺給氣炸了。
西風冷冷一笑道:“你上的是什麼毒藥,總可以告訴我們吧?”
聞三巴伸了一下脖子說:“沒有這麼嚴重!”他咳嗽了一聲,極力掩飾著笑,說道:
“上的是石灰,燒它一下子,說不定也能消毒!”
西風大吼了一聲,撲上來伸手照著聞三巴臉上就打,卻被聞三巴閃過了,順勢一勾,抓住了西風那隻胳膊。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如今的老猴王西風,竟是這麼松包,手上一用勁,就把他胳膊給擰過來了。
“老小子,你還敢講打?”說著聞三巴又用手去捏他的脖子,痛得西風老頭子直咧嘴。
長毛陸淵在一邊勸道:“兄弟,算了吧!這兩塊料也夠可憐了!”
聞三巴把西風往前一推,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