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強地承受著苦痛的強者,也像是賭氣撒嬌蹲坐在地上的小孩子。
這種沒有人能作出任何反應的沉默——
“夏娜。”
卻由唯一例外的少女——吉田一美勉強打破了。
夏娜依然呆立不動,向著呼喚自己的朋友、跟自己有著同樣的秘密和思念的情敵,投去了渴求般的視線。
但是,吉田卻無法為她做任何事。
她能做到的,就只是把臉背過了朋友那渴求的表情,展現出無論對情敵還是對自己來說都難以接受的事實——向教室中間位置看上一眼,僅此而已。
夏娜也忍耐著痛苦,追隨著她的視線。
“……”
預料中的現實——毫不留情地粉碎希望的事實,正嚴肅地擺在她面前。
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看慣了的、對她來說已經成為日常一部分的“那個地方”,存在著跟記憶之間的明顯齟齬,跟真實的回憶不一致的差異。如果要以客觀的方式來形容那種狀況的話,就是“沒有”。
教室裡少了一個座位。
御崎市東部,在豪宅林立的舊住宅區中也顯得特別寬敞高大的佐藤家。
寄居於其中的室內酒吧的火霧戰士“悼文吟誦人”瑪瓊琳.朵,正以一如既往的姿態——喝醉酒躺在沙上——注視著身為屋主的少年.佐藤啟作離去後的門口。
放在旁邊的、彷彿把一堆畫板疊起來那麼厚的巨書——神器“格利摩爾”,一邊出輕浮的笑聲一邊嘎噠嘎噠地晃動起來。
“嘻嘻嘻,真不知道該說是時機巧合還是不巧才好。到了最近,就算是單純的偶然,也會不自覺地懷疑是不是有什麼深意呢。”
聽了跟她訂立契約並賦予她異能力量的“紅世魔王”——“蹂躪的爪牙”馬可西亞斯的聲音,瑪瓊琳帶著深深的嘆息回答道:
“也對呢,既然令人產生這樣的困惑。那麼這種偶然毫無疑問是灌注了惡意的吧。”
彷彿要隱藏起表情一般。她從貼在臉上的手臂陰影中,向旁邊的桌子看了一眼。
在那厚厚的玻璃板上放著的,是一個被開了封的空信封。
那是今早送來的檔案被拿走後剩下的空殼。
寄送者雖然只是一個旅行愛好家可能會聽說過名字的、位於歐洲的一個小型運營公司。不過那只是欺瞞世間的偽裝姿態而已。其實體為情報網和交通航路遍佈全世界的火霧戰士的情報交換支援設施——“外界宿”的通訊相關部署。
送來的資料,正是去年年末由於一位少年的消失而大受打擊的佐藤,跟瑪瓊琳商量——雖然實際上跟哀求差不多——後得出結論的結果體現。或者說,是令他本來打算從第三學期開始轉入縣外名門高校就讀的計劃延遲的原因。
本來這次轉學的真正目的,並不在於回到以前關係惡劣的父母身邊生活這個表面理由之中。而是為了為瑪瓊琳提供協助,透過學習和培養人際關係來提升自身能力——這是他經過一番深入思考後得出的最終方案。
這個計劃,卻因為朋友的失蹤(他絕對不認為那是消滅)這個意外事件而打亂了。或者說,是提前實施了。他身為一個依然很不成熟的少年,已經無法再等待自己慢慢成長起來。並非因為自己作為戰鬥力或者協助者受到他人的期待,而是因為危機感和焦躁感、還有就是友情的關係,他根本無法忍受自己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做的狀態。
瑪瓊琳當然也明白,目前的狀況已經不能再悠哉遊哉地浪費時間了。
不僅如此,她反而比處在這個城市的另外兩名火霧戰士更明確地理解了當前事實的嚴重性。
因為對於那位“密斯提斯”少年的缺失(她把這件事作為事實來認識),她僅僅是透過機能、才幹和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