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摟著,聊著,打鬧著,看著厚厚的冰面上滑倒的大人小孩們哈哈大笑起來。
第一章
十二歲那年的某一個夜晚,我做了一個的夢,夢中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無數七彩的泡泡從水底滋生蔓延,離開海平面便化為一縷縷色彩斑斕之氣。暗紫色的天空中無數巨大的飛鳥呼扇著碩大的翅膀向視線所及的盡頭那一座泛著金光的孤獨小島急速飛翔,彷彿一架架翱翔的戰鬥機。鏡頭極富速度感,我甚至感覺到耳邊呼嘯的陣陣風聲,就在我馬上要接近那座金山的一霎那,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那一隻只飛鳥紛紛落入海中,變成了很多噁心的粘稠黑水。然後,鏡頭下沉,就像是要墜毀的飛機,我也直衝向那早已被一攤攤斑駁駭人的墨點補滿的海面。那一刻,我醒了,感覺這夢似乎沒有做完。黑暗中的我張皇不已,雙腿之間猶如尿了床一般的潮溼腥臊,我知道我把被子弄髒了。
十多年後,這些個畫面又一次清晰地出現在我的夢境中,就像是兒時的好朋友那樣讓我懷念。這次同兒時一樣仍舊是個沒有結局的故事。我沒有像一個重新回到戰場的老兵,悲慘的結局和預料中一樣被重複甚至被無限放大,使我無力反擊,當年那種張皇感真真切切地被還原再現,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我沒有再遺精。
我忽然想起了我高一時期交的第一個女朋友,那是我的初戀,真真正正的初戀,在此之前,我是個連和女孩子說話都臉紅的小男孩,更別提牽手接吻了。我第一個女朋友是那種思想單純,待人處事也極易羞澀的姑娘。我記得和她第一次上床的時候,她就哭了,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但是她又儘量剋制住自己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當我察覺到的時候,她的眼淚已經將整片枕巾都印溼了。我在她耳邊問:“特疼嗎?”她閉著眼睛使勁點頭,但是馬上她又開始搖頭。我用大拇指擦著她臉上的眼淚,她一口咬住了我的手,一瞬間,她就將那難以忍受的疼痛傳遞給了我。我們的第一次就是在兩個人都經受著刻骨的痛的情況下完成的,而我同時還揹負著很大的犯罪感。完事後,她對我說:我不求你愛我一輩子,我只希望你陪我到高中畢業,把你最好最青春的這段時光留給我。畢業以後,你如果想走,我不會攔著你;你如果還想跟我在一起,那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說你幹嗎要這麼說的,我們就是要相守一輩子。她哭著搖頭說不會的,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兒。
還沒到畢業,我們就分手了。
也許是由於高考的壓力所致,那段時間我們成天吵架,她變得毛躁和易發脾氣。剛開始她只是瞪著我無聲地哭,後來就開始跟我對著罵。我們每天都是冷目而視,就像一對真正的仇人那樣爭鋒相對。她跟我提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正坐在食堂裡角落裡低著頭大口咬著饅頭。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就被嚥到一半兒的那口饅頭結結實實地噎著了,她馬上又是給我倒水又是給我捶背。好不容易下去了,我又開始大口嚼起來,然後眼淚就撲嗤撲哧一滴滴地掉落在蒼白的饅頭上。
我忘不了那噼裡啪啦的聲響。 。。
第二章
朱澤宇畢業之後在家吃了兩年的閒飯之後被他爹孃用棍棒趕出家門,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在草橋汽車舊貨市場那邊做起了倒賣高檔跑車的生意,雖然每倒一輛也就賣個一兩萬,但因為有很好的人脈,貨源買家都不愁,所以很快躋身有錢人之列。這幾年我每次見他,都能看到他開著各色不一樣的跑車招搖過市,花錢變得大手大腳,一幅暴發戶式的嘴臉。我說你小子倒車歸倒車,千萬別幹什麼違法的勾當。他說兄弟咱真有那雄心壯志還能如我今天這般貧困潦倒,柯晨你也太看不起那些黑道哥們兒了。
“你沒聽前段時間報道嗎,西安有錢人最多的小區鬧維權,以開發商為首的黑社會公然威脅業主。開發商放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