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局算個屁,有錢咱什麼搞不定!政府要求開發上撤出小區閒雜人員,人家開發商根本就不尿你那壺!”
“那你現在也算是咱這幫爛泥扶不上牆的兄弟裡首屈一指的成功人士了吧。”
“千萬別這麼說,我這不也是活活被生活逼的嗎。其實我更羨慕你,設計公司專案經理!這頭銜多響亮,聽著就那麼解氣……”
“你這是典型的不腰疼啊!你錢包裡那點玩意兒足以實現那些所謂的愛好啊、願望啊、人生規劃之類的我們上班族夢想一輩子的東西了,然後再故作深沉的感嘆一番‘其實錢沒什麼用,活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之類的就更加惟妙惟肖了。”
“你他媽……”朱澤宇笑起來,“沒你這麼埋汰哥們兒的啊,我有那麼裝孫子嗎。”
“你現在是沒有,早晚有一天會會是那樣的沒跑兒。你沒聽人家說嗎,裝孫子指數和身價是成正比的。”
“誰他媽能留下這樣的至理名言呀?我看就是你丫說的……比起大學那會兒您這損人的功力是一點沒減。”
“你不是柯晨嗎?”
她驚喜地像是在路邊撿到金元寶一樣大叫的時候,我正在辦公室裡扒拉著手指頭計算中午買羊頭肉那小夥子是不是少找給我錢了。當我順著聲音回頭看過去的時候,她正笑著望著我,兩眼放光。
“你是……你是韓雨珊吧?”
“怎麼,才幾年連我這個同窗的臉都忘了?”
“不是不是,忘倒是不至於……就是有點不太敢認。不是咱們同學聚會什麼時候改在我這兒了?”我轉身朝門兒看,“今兒還來了多少老同學?”
“什麼同學聚會呀。你們一個禮拜前不是參加我們公司在良鄉舉辦的設計招標會麼,我今天就是來和你們談合作的事兒的,沒想到這個專案是你的人做的太巧了。”
我讓她在沙發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笑:
“不一樣真是不一樣了,沒想到你變化這麼大。剛才猛一看你我還以為是哪個國家微服私訪的外交夫人呢。”
“你也變了不少啊,”她也笑,好像挺喜歡我的恭維,“當年你哪天不是破衣爛衫頭髮恨不得一個禮拜也不洗。”
“我當時真有那麼不堪嗎?我怎麼記得當時我挺文質彬彬玉樹臨風的,咱們班不是有一半兒女生都暗戀我嗎?”
“真沒見過像你這麼自我陶醉的,你知道我們女生當時在背後都怎麼說你嗎:洪七。”她把杯子捧在手裡,在氤氳的熱氣後笑吟吟地看著我,“真沒想到你也會像現在一樣能把自己收拾得這麼幹淨整齊,肚子好像也小了不少。”
“走進社會了嘛,再邋邋遢遢地從自己這兒也說不過去呀,是生活逼得你要讓自己體面些。”
“除了生活,也被老婆管吧。”她笑眯眯地,“應該有了吧,都這麼大歲數了。”
良鄉的專案我給足了韓雨珊面子,不僅分給我手下最好的設計師來做,而且不惜好幾次驅車到房山與當地的負責人面對面地進行溝通,最終雙方對這個外包專案的成果都非常滿意,並建立起了長期的合作關係。事後韓雨珊堅決要請我吃飯,記得曾經在上大學的時候我一幫她修電腦她就要請我吃飯,這一懷念當年的種種都浮現在眼前,我邊感慨邊答應了她,我忽然很希望和她在飯桌上敘敘舊,聊聊我們那恍如隔世的大學時光。
地兒定在魏公村一家西餐自助。為了顯得不像是因公赴宴,我穿上了當年大學時期所穿的格子襯衫。當我趕到那兒的時候,她已經站在門口等候了,身邊還站著一個瘦高個兒的男的,帶著一幅大眼鏡,身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看相貌好像是個混血。韓雨珊看到我上來就抱怨我遲到了,我說這條道本身就堵再加上又是下班高峰,整整在公共汽車上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