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起身,冷冷接道。
“在洛河渡口時,你令人將她打暈,棄至西二里的客棧。那也是,為了救司馬熾嗎?”
我的話恍若一記棒喝,令羊獻容瞬時抬頭,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你……”
“你停留在那裡,只是想確保他們找不到蘭璧吧?對一處地方,官兵等閒不會搜第二遍。所以永明他們不會想到,找到你之後,那裡還留著蘭璧。”
為何蘭璧至死也沒有說出這件事,當時我並不明白。做了這種事就該付出代價,我是這麼想的。
直到發生了之後的事,我才於千鈞一髮中領會到蘭璧的一絲心意。
事情已經夠糟了,也許,她是這麼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1 章
刀鋒刺入皮肉的聲音,我聽過。在永石郡外,司馬熾為我擋的那一刀,鈍聲沉沉,卻響徹耳際。你很明白,那瞬間隱沒的厲聲,帶著撕筋裂骨的力量,操控生死。
我從沒想過,對世上另一些人來說,刀劍入骨是如此簡單的事。當永明行至羊獻容身前,一把握住刀鋒,狠狠刺入自己的胸口時,身旁又一片桐葉緩緩落地。
“永明!”羊獻容失聲叫道。因為事出突然,她微張著唇,動彈不得。
玄明執鞭的手霎時緊握,直到永明開口,才微微鬆開。
“內子犯下大錯,皆因永明管教有失。若國公定要人償命,刀刃再入一寸,縱是華佗在世亦無力迴天。永明是生是死,悉聽國公尊便。只是,永明不死,便不會讓人傷內子毫髮。”
司馬熾看著永明的眼神,清清冷冷,沒有絲毫驚愕。帶血的刀口拔出,“咣”一聲落地。
永明捂著鮮血直流的胸口幾步踉蹌,難以自支地往後倒入羊獻容的懷中。回頭對上她滿是淚痕的臉和驚滯的眼神,扯起無力的笑容。
“這淚,可是為我流的?”
“為何你這麼傻?”
“你知道,方才最令我難過的是什麼嗎?你看著我,甚至不願費心解釋一句。”
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痕,語氣中滿是無奈:“望著他的時候,你卻想說盡世間所有的理由。說不期望他的原諒,只不過是因為太想得到原諒,而早早為自己做下了最壞的打算,是這樣的吧?他對你,就是這般重要,不是嗎?”
“永明……”
“在永石郡的護城牆上,看著你從天邊策馬歸來時,我就對自己說,此生,再不會讓你離開。你錯過了唯一一次機會,以後,就算你後悔,就算你埋怨,我也不會放開你。我會一直黏著你,讓你逃不開……”
“難道你還不明白,一直以來,我只是在利用你?”
永明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如果利用我,能讓你留在我身邊,那今後,也請盡情利用我。”
羊獻容探詢地看了永明片刻,然後似犯了錯的孩子低下頭,輕輕抵在他的臂膀上。
在她的攙扶下,永明站起身,歉疚地看著我,道:“對不起,好像成了是非不分的人。可是無論如何,我都想保護容兒。”
我沒有說話,只聽司馬熾陰沉道:“就算不是她,也會有別人去幷州。你皇兄想辦的事,何時拘過小節。蘭璧已死,現在就算將她千刀萬剮,又有何用?”
他抬起頭,清雋的臉龐染了冬日的霜雪,冷冷地對羊獻容道:“往日是我錯信了你。你我自小的情分,今日便是了斷。只望生生世世,碧落黃泉,再無相見之期!”
與其說羊獻容攙著受傷的永明,還不如說,是永明護著跌跌撞撞的她緩慢地往宮門走去。很難說,她是否受到了應得的懲罰,畢竟她走出這道門,毫髮無損。有好幾次,她強忍著沒有回頭。她明白,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