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會有?”賽戈萊納道:“晚輩雖受凱瑟琳所託,實際上卻是托缽僧團長老弟子,也算是一位修士——這柄木杖,就是憑證——也有祝福婚姻的資格。如蒙前輩不棄,我願代為主持婚禮,使前輩早日合巹同鸞。”
藍鬍子一聽,不由得驚喜莫名。他這婚禮驚世駭俗,早被教廷視作眼中釘,更不可能有教士來親身祝福,他一直引以為憾。如今從天而降下一個少年修士,願意代神祝福,正是喜從天降。賽戈萊納一見他表情,情知已然入轂,連忙就坡下驢:“凱瑟琳正是知道我這重身份,才特意派遣我來為大人主持婚禮。”
他話音未落,藍鬍子已經捏住賽戈萊納下巴,左手把一塊黏糊糊的東西送進喉嚨,喝道:“吞下去!”賽戈萊納覺得這東西腥臭無比,難以下嚥,礙於情勢只得硬著頭皮吞了下去。這東西一落肚子,立刻四散化開。賽戈萊納頓覺四肢百骸的真氣都緩緩流動起來,逐漸匯聚成河,很快身體就恢復如常。這個藍鬍子雖然瘋瘋癲癲,在用藥施毒方面,倒真是神乎其技。
賽戈萊納活動一下拳腳,覺得沒什麼異樣,長出一口氣。藍鬍子拍了一下他腦袋道:“你隨我來。”賽戈萊納道:“前輩不如幫他們三個一併解了,我怕時間長了又什麼妨礙。”藍鬍子瞪眼道:“我自然能解,卻不是現在,你不要囉嗦!”
賽戈萊納只得閉上嘴,尾隨藍鬍子而去。他開始以為,藍鬍子要抓著蘿絲瑪麗宣誓,不料藍鬍子卻不再多看那姑娘一眼,徑直走出小教堂。原來這教堂之後,是一片山中平坡,稀稀落落有十幾處木屋棚架,多是年久失修,一派陰森氣象,沒有一絲活人痕跡,象是黑死病席捲後的廢棄村落。
藍鬍子帶著賽戈萊納在村中轉八轉,來到一處二層閣樓。這閣樓是半磚石構造,牆壁剝落嶙峋,一枚銅製百合花斜插門楣,已是鏽跡斑斑,花頭還掛著一片枯死的鳶蘿草。藍鬍子推開木門,放開嗓門道:“卡婭,我尋到個神甫,你我可以宣誓成婚了。”賽戈萊納心中一奇,莫非他真正想結婚的,不是蘿絲瑪麗?
他未及細想,邁步而入,看到房間中擱著一頂銀蠶絲帳,絲帳中躺著一名女子。這女子身披一件雪白婚紗,已死去經年,只是不知用了甚麼藥物,肌膚不見腐爛,惟獨色澤黯淡灰啞,毫無生機。藍鬍子走到床邊,握著她的手柔聲道:“卡婭,我已找來一名修士,可以遂了你的心願了。”一面招手喚賽戈萊納過去。賽戈萊納湊過去,覺得這女子的狀況頗為奇怪,他伸手去碰她的胳膊,覺得堅硬如石,意念一動。
貝爾格萊德公爵身罹美杜薩之泣,全身會逐漸僵硬,最後化石而死,與這女子的症狀倒是頗多類似。賽戈萊納看了藍鬍子一眼,心想難道貝爾格萊德公爵的這病,就是藍鬍子給下的毒?倘若真是如此,可就棘手了。他心念及此,脫口而出:“這是……美杜莎之泣?”
藍鬍子握著女子的手,頭也不回道:“凱瑟琳派你來時,不曾說過麼?”賽戈萊納道:“晚輩初入江湖,於前代掌故還不甚熟稔。”藍鬍子“哼”了一聲:“你這小子,講話不盡不實,不是個好東西。”賽戈萊納微微笑道:“血盟之間,彼此齟齬不斷,有些事情彼此相瞞也屬正常。晚輩籍籍無名,又怎會知道這許多秘辛。”
藍鬍子站起身來,體貼地給女屍掖好被子,轉身抱臂道:“凡事不能與神甫相瞞。你既然要主持我的婚禮,也須知曉這些事情。既然凱瑟琳未曾說出來,就讓我來告訴你好了。”賽戈萊納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劃了一個十字祝道:“願主的意旨,加持我們的靈魂。”
藍鬍子聽了這祝言,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到牆角,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