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不過從他的反應來看,藍鬍子並不知道凱瑟琳已死,“銀月”的位置已被塞壬琴姬所取代的事情,想來並非是塔羅血盟的正式成員。賽戈萊納暗忖自己身處危境,憑武功是沒指望的,只能不得不行險,靠言語一試了。他抬頭說道:“她如今身在摩爾多瓦,不便行動,就派我來此尋你,說一件事關隱者的要事相商。”
他自出谷以來,歷經世事,人情世故也逐漸學得透徹了些,渾不似出谷前的一派天然。這扯謊之道,自然也學會了“七分真,三分假”的訣竅。凱瑟琳與“隱者”的瓜葛,他在摩爾多瓦已經盡知,這時便半真半假摻和著說了出來。藍鬍子聽了他的話,已然信了幾分,點頭道:“這兩人不睦,早已有之,想不到到今日還未化解。”賽戈萊納道:“正是如此,所以凱瑟琳大人派我來尋閣下襄助。”
藍鬍子皺起眉頭道:“那東西我早已付訖,與你們血盟已是兩不相欠。血盟如今自己內訌,與我有甚麼干係?莫非是凱瑟琳也想要那東西麼?”賽戈萊納心想他果然不是血盟成員,只是不知他說的“東西”是什麼,硬著頭皮含糊接道:“〖墨齋小說:。。〗此事與閣下關係匪淺,十分嚴重,凱瑟琳這才派我前來,尊駕明鑑。”
藍鬍子忽然冷笑道:“你既然是‘銀月’的使者,又怎會闖不過天狼星陣,被我輕鬆擒來?”賽戈萊納想也不想便道:“天狼星陣有甚麼難闖,這漲落二勢,死生五門,早已被我算透。只不過是那幾個同伴掣肘,一時不備罷了。尊駕若是不信,我們再出去走上一走。”
其實他對這陣法的瞭解,也僅止於此,多了一句也說不來,卻故意裝作高深莫測、藏十說一。藍鬍子聽他說的內行,心中疑惑大減:“你身中我親手調配的八弦毒,本該是散去一身內力,形如殭屍。你居然還能開口說話,看來凱瑟琳的弟子,果然有些門道兒。”他又道:“你這三個同伴,看他們的身手,兩個是西門福音的弟子,一個是貝居因會的,都是所謂的名門正派,怎會與你們血盟之人混到一起?”賽戈萊納道:“這其中關節,說來話長,請尊駕幫我等解了藥勁,好慢慢說與您聽。”
藍鬍子冷笑道:“七繞八繞,原來還是想讓我給你們解藥。血盟的名頭兒,別人或許還怕上幾分,在老山上,可沒你這晚輩說話的份!”他一拂袖子:“給不給你們解藥,且待我結完了這場婚再說!怕是新娘子和賓客都等得急了。”賽戈萊納忙道:“那作新娘的,和臺下的兩人,都不好有什麼損傷,不然凱瑟琳那裡不好交待。”藍鬍子瞪眼道:“你們血盟拿走了那東西,逍遙自在,我卻還未曾婚配。拿走了我的新娘與賓客,這婚禮如何辦下去?不要囉嗦,耽誤了吉時,賓客們都要笑我這作新郎的!”
賽戈萊納見他本來思維清晰,一談及婚禮便開始瘋癲,心想莫非這人是想作新郎想瘋了,便道:“晚輩自然不敢耽擱前輩喜事,只是婚配乃是人生大事,若沒有教士住持,終究不成體統。”藍鬍子指了指那具神甫模樣的骷髏:“這難道不是教士?當年我弄到這具屍體,可費了不少力氣呢。”賽戈萊納心想你倒也知道那是屍骸,口裡卻稱:“這位教士品級雖高,卻口不能言,如何祝福新人?這婚禮終究還是不能完全。”
他算準藍鬍子對婚禮極其重視,句句都死扣著這點,藍鬍子果然大怒,“啪”地拍碎了身旁一具屍體,白骨飛濺:“你這臭小子!是來成心亂我婚儀麼!?”賽戈萊納道:“晚輩不敢,只是俗話說上帝所見,俗世如鑑。倘若婚禮沒了神職人員祝福,便不合法。”藍鬍子聽出他話中有話,便道:“那依你,有何意見?”
賽戈萊納早等著這句,立刻道:“我身上有一柄木杖,請前輩幫忙取出來。”藍鬍子從他身上搜了一回,找到那根卡瓦納修士的柺杖。他看到木杖上有五枚節疤,先“咦”了一聲,惡聲惡氣道:“這是托缽僧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