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一如往昔。倒是晚輩見您面色不大好看,是否上次一別,偶染了風寒,至今未能痊癒?”
譚觀一身修為深厚,何來偶染風寒之說,明知杜若蕊意有所譏,但他長輩身份,不能跟她一般見識。心下微微苦笑,正待答話,鄧芸早接道:“我師父好生生的站在這裡,你師父只怕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吧?”
杜若蕊卻不答理她,只道:“早聞說清玄門上下長幼感情都很好,就如同一個大家庭一般,今天看來,真是著實讓人羨慕得緊。”
玄門一脈清規門律本較其它大宗派來得不甚嚴厲,其中清玄門更為寬鬆,因此門中長幼尊卑之別甚為淡薄,門人之間的感情比之各門派都要自然融洽,原本皆以此為榮,只是現下讓杜若蕊這般說出來,眾人皆知在她譏諷鄧芸在師長面前沒有一點禮貌,偏又說得沒有一絲火氣,言語誠摯,神情之中也是顯得大為嚮往羨慕,讓人說不出半點不是來。
鄧芸本就脾氣火爆,碰得這麼一個釘子,哪按捺得住,柳眉一豎,憋氣悶哼一聲,雙拳握緊就待發飈,譚觀在旁伸手製住她,向杜若蕊道:“讓杜姑娘見笑了,老夫還有事在身,如無旁事,請代向尊師問好,就此別過。”譚觀也是出於無奈,鄧芸口舌之利遠不如杜若蕊,唯有受氣的份,如若任其動手,先不說是否佔得上風,單是眼下己方多人在場,不管有沒有出手,日後傳將出去,勢必落個以大欺小,以眾凌寡之名,清玄門還有何面目立足世間。是以乾脆制住鄧芸,撂下這麼一句話,便待離開,也顧不得顏面小小受損了。
杜若蕊也不太過刻薄,道:“譚老有事待辦,晚輩不便挽留,走好不送了。”轉而望向許大路,軟聲道:“我們又見面了,你不會又不告而別吧?”言畢驚覺語氣不對,猶如向許大路薄恚輕嗔,小情侶間小小撒嬌一般,雙頰頓生紅葭,心裡又自湧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許大路此時卻是心不在焉,並未察覺她的異常。他剛自見得杜若蕊輕輕幾句就將譚觀等人說得幾欲溜走,心中對其驚懼更甚,兩人素昧平生,僅昨晚匆匆會過一面,杜若蕊越是對他溫柔,他越是疑慮。忖道自己並非梟雄巨賈,更不是什麼高官達人,實在不懂有什麼值得杜若蕊感興趣,但越是如此,只怕其中圖謀更大,生怕一時不慎落入她的轂中,到時追悔莫及。因此努力將心神分散到四周,不敢落到杜若蕊身上,只恐杜若蕊施出“魔功”,自己抵敵不住,從此被她牽著鼻子走,萬劫不復。只是不曾想到杜若蕊其實是被他的“魔功”所獲,才至心神不屬,情難自控,實是大大錯怪了佳人。噫,那位看官說得好,這種不識好呆的呆子非得加上五十大板不可,胡某這就照辦,不打不足以平民憤。
許大路恍忽間一時未曾聽清杜若蕊所言,只得胡說八道:“杜小呃妹你好,更漂亮迷人了,我都有點受不住了,你放過我好吧?”忽地驚覺杜若蕊已自低下煢首,耳根緋紅,雙手不知往哪兒放,眾人皆以古怪眼色瞧著他,咬牙繃面,才省悟自己在說什麼屁話,不由抬手擊面,打了自己好大一個耳括子,惶惶道:“00000000000,再見。”拔腿又待故伎重施。
杜若蕊先自聽得許大路胡言,雖是有些嬌羞難當,卻無些許詿怒之心,聽得後面一句,頓時芳心大亂,心中莫名一痛,又見他要開溜,身形滴溜溜一轉,堪堪攔在許大路面前,雙目中已見瑩瑩淚珠。她自小麗質天生,加之身負絕學,目高於頂,對無數青年俊彥的示好從來都是不假辭色,昨晚偶逢許大路,兩人相識時境遇尷尬,印象深刻,被他的真元氣息所迷亂,許大路偏又不同他人,言行奇特,對她反倒極力躲避,更是挑動了她的心絃,不知不覺地烙上了許大路的痕印,才對他的態度如此曖mei,不自覺向許大路作出有如撒嬌般的舉止。許大路的反應更絕,擺明了怕了她,避之不及,杜若蕊只覺自己好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