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上大哭。
“天啊,命賤該死啊!該死啊!”她捶胸喊道。
院子裡街坊鄉親看向常雲成視線帶著恐懼以及憤憤不平。
常雲成什麼都沒說,看也沒看這些人。一把抓住齊悅的手轉身就走。
齊悅還想要解釋,但掙不脫常雲成被拉走了。
弟子們收拾了東西,衝這邊施禮,便都上車去了。
鄉親們雖然面帶憤怒,但沒人敢站出來阻攔。
那句話說得對,他們命賤,命賤的人自然不算人!又能如何!
“你怎麼這種性子就不改呢?好好說話會死啊?不好好說話可是真的會死人的!”齊悅說道,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你以為現在你好好說話他們就會聽了?”常雲成說道,回頭看她,“他們現在只信自己看到的只信自己要信的。你說什麼都沒用。”
“那也不能這樣啊,你這樣。豈不是更加讓他們認定你是以權壓人!”齊悅說道。
常雲成嘴邊浮現一絲笑。
“那又如何?”他說道。
是啊,那又如何?齊悅愣了下,當初這小子還不是把元寶不當人看,一刀砍傷胳膊。
“你。。”她皺眉要說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常雲成轉過頭大步走開了。
齊悅看著他的背影帶著幾分焦慮皺眉。
“師父,上車吧。”弟子在後請道。
齊悅回頭看了眼那院子,火把被常雲成的侍衛拿走,那院子被夜色吞沒。有哭聲傳來,夜色裡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失敗了…。
她轉過頭上了車。
失敗了!
齊悅猛地坐起來,發現自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外邊矇矇亮。
她立刻起身下床,走出門,院子裡沒有清晨的那種安靜,早起的病人,交班的弟子們,在院子裡聊天的病人家屬,那個曾經專屬齊悅的平臺,也被佔了去,是家屬們最愛的聊天地方。
因為有謝氏這個緊急病人,千金堂不得不清空一間病房,而這件事,自然又是常雲成出面辦的。
那些病人已經可以出院了,但就是不肯走,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從愁沒人住院變成了愁人不肯出院了?
此時那些聊天的家屬談論的就是謝氏。
“。。我看到了。。脖子裡。。”
“脖子裡手術?那脖子割開還能活嗎?”
“…廢話,齊娘子在呢,摘了心也能活,割脖子算什麼啊…”
聽到這裡齊悅苦笑一下,嘆口氣,齊娘子,也不是萬能的…
“師父。”有弟子看到她忙施禮喊道。
院子裡的人便都看過來,熱情的恭敬的打招呼。
齊悅含笑一一點頭,走進了謝氏的病房。
阿如正在看血壓計,常雲成,謝老夫人都在裡面,因為說是重症監護,那些丫頭僕婦的都不讓來,原本也是讓他們二人回去的,但那自然是不可能說服的。
“劉大夫配藥去了。”阿如說道,“怎麼沒多睡兒會。”
怎麼睡得著。。
齊悅笑了笑。
“睡的挺好的,不困了。”她說道,走向謝氏床邊。
“沒有出血,體溫略高。”阿如忙說道。
齊悅點點頭,看著依舊閉著眼昏睡的謝氏,不過這已經不是那種頻臨死亡的休克了。
“你去休息吧,我來看著。”她說道。
阿如點點頭,也沒有客氣轉身出去了。
大家已經習慣了這種輪班制度,不再過於拘謹主僕師徒,而是遵循休息好才能更做更好的原則。
“月娘,她真的,沒事了嗎?”謝老夫人看著齊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