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旁除了阿如,常雲成也站過來。
見她出來,外邊聚集的人群立刻圍過來。
“怎麼樣?”謝老夫人第一個衝過來問道。
“手術很成功,已經取出來卡在嗓子裡的紅棗了。”齊悅對她說道,“只要闖過手術後危險期,應該就沒事了。”
謝老夫人一聲哀嚎,倒在丫頭婆子懷裡。
如果不是大家都聽清了齊悅的話。還以為是壞訊息呢。
“那,我爹呢?”那年輕姑娘站過來,一臉緊張的問道。神情惶惶不安。
齊悅看著她,低頭施禮。
“對不起。”她說道,“你的父親,失血太多,我無法找到合適的血型,最終的輸血,發生了溶血反應,所以…”
她說的這些話,年輕姑娘根本聽不懂。
“你就說到底怎麼了吧?”她急道。
“死了。”齊悅說道,抬起頭看著她,“失血過多無力挽救。”
四周安靜下來,只聽到夜風裡火把發出的燃燒聲。
“死了?”年輕姑娘喃喃的問道看著齊悅,似乎不敢相信,“死了?”
齊悅點點頭。
“死了。”她說道,再次低頭,“對不起。”
死了!年輕姑娘的嘴角扯了扯,浮現一絲笑,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她猛地轉過身。
“娘,奶奶,爹死了。”她喊道,聲音顫抖,似乎在笑。
那邊聽說活了發出哀嚎,這邊聽說死了,發出笑。
真是鮮明又詭異的對比。
那邊相依偎的幾人頓時一愣。
“死了,死了,”婦人呆呆的重複著,嗓子裡發出呵呵聲,“死了啊,終於死了啊!”
終於?
這婦人傷心過度要瘋了吧。
年輕姑娘最先發出一聲嚎哭,打斷了婦人的說話,另外幾個孩子以及那老婦緊接著哭起來,一家人便往院子裡衝。
這一次沒有人阻攔她們,鄉親們也都跟著進去了。
院子裡的血腥氣,還有濃烈的藥味,以及明顯整理過的場面,讓眾人都有些怯怯好奇。
男人平躺在擔架上,蓋上了白布,家人衝過去掀開,看到身上還是血呼呼,但整理的很整潔。
“竹竿呢?”大家看到了,紛紛低頭問道。
“竹竿拔出來了,開胸手術是成功的,只是由於大腿傷失血過多,最終還是…”齊悅說道。
家屬已經圍在那男人身邊放聲哭。
“你,你,你沒治我爹是不是?”那姑娘猛地抬起頭,看著齊悅大聲喊道。
“我怎麼會沒治呢?”齊悅搖頭說道,“我給他做了開胸手術拔出竹竿縫合了受損器官…”
“可是我爹還是死了!”姑娘打斷她,尖聲喊道。
“那是因為失血…”齊悅答道。
話沒說完又被打斷了。
“那她怎麼沒死?”姑娘指著那邊正往車上抬的謝氏尖聲喊道。
“這完全不一樣,症狀不一樣。”齊悅說道。
但那姑娘根本不聽,站起來衝過來。
“她為什麼沒死?她為什麼沒死?因為她比我們高貴嗎?因為我們低賤所以就該死嗎?你沒有治我爹!你根本沒有給我爹治病!”她尖聲喊道。
不過她並沒有衝到齊悅跟前,常雲成站過來,擋住了。
“滾開!”他喝道,“命中該死。難道要怪大夫嗎?”
他抬腳踹開那衝過來的人。
“哎呀,你。”齊悅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急道,“你這是激化矛盾,快別胡鬧!”
那姑娘跌在地上,看著如同山一般的黑麵男人,說什麼也不敢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