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時報》撰稿人,參加過《東三省古蹟遺聞》編輯工作)以及名國畫家周鐵衡介紹的有關材料綜合而成的。
我懷著喜悅的心情讀完了這些有關程偉元生平研究的重要傳說。但掩卷思之,也有幾點小小的疑問,願在此提出來,供研究。
首先,晉昌、程偉元與“芝蘭詩社”的關係問題。據《清史稿》、《清實錄》、《清代各地將軍都統大臣等年表》諸書的記載,晉昌首任盛京將軍職的時間是在嘉慶五年(1800)三月至八年八月。嘉慶十八年(1813)為和寧任盛京將軍,至十九年(1814)二月。同年(1814)二月後,晉昌接和寧任盛京將軍,是為第二次。道光二年(1822)正月,晉呂第三次任盛京將軍,此時程偉元已經謝世。按這個時間表推算,晉昌於嘉慶十八年(18'3)十二月並不在盛京將軍任所,自然也就不在瀋陽。因此,傳說“芝蘭詩社”於嘉慶十八年(1813)成立時曾得到“當時盛京將軍晉昌所讚許”云云,就有失根據了。
其次,晉昌、程偉元與“程記書坊”的關係問題。程偉元的學生金朝覲於嘉慶二十五年寫過一首小詩,紀念他的老師。詩前有小序說:
辛酉、壬戌小泉程夫子居東部,留守將軍晉公幕府。餘時肄業書院,以及門時親筆墨,暨先生下世後,求其遺紙,如、片鱗只爪,不可多得。景堂二兄以舊紙囑題,餘喜得見先生手澤,因志數言於巔。時嘉慶庚辰清和月之八日。
金序告訴我們,程偉元逝世於庚辰年之前,而晉呂於嘉慶二十二年(1818)二月已調任伊犁將軍。因此,傳說嘉慶末年在晉昌支援下,由程偉元等出面,在小南門裡辦起了“程記書坊”,似乎不大可能。另據程偉元友人孫錫詩云,程為江蘇吳門人,他從遼東南下,後來是否又北上辦起“程記書坊”也是令人懷疑的。
再次,據晉昌、裕瑞等人的詩文集所載,也找不到一條材料可以作為程偉元參與“芝蘭詩社”活動和創辦“程記書坊”的旁證。到了嘉慶年間,《紅樓夢》一百二十回本已廣為流傳,前有程偉元序,如世間所傳“程記書坊”真的是程偉元所創辦的,完全不必“真事隱去”,故用“假語存焉”。因此,“傳說”的真實性就有點動搖了,需要再核對一下時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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慚愧天涯作客人(2)
1983年2月2日
芳情重奉一枝春
芳情重奉一枝春
——裕瑞與晉昌
裕瑞是《紅樓夢》一書較早的一個讀者和評論者。他的《棗窗閒筆》中有一篇《後紅樓夢書後》,曾談到曹雪芹的生平家世,頗為紅學研究者所注意。原文是這樣寫的:
雪芹二字,想系其字與號耳,其名不得知。曹姓,漢軍人,亦不知其隸何旗。聞前輩姻戚有與之交好者,其人身胖頭廣而色墨,善談吐,風雅游戲,觸境生春。聞其奇談娓娓然,令人終日不倦,是以其書絕妙盡致。……其先人曾為江寧織造,頗裕,又與平郡王府姻戚往來。書中所託諸邸甚多,皆不可考,……又聞嘗作戲語云:“若有人慾快睹我書,不難,惟日以南酒燒鴨享我,我即為之作書”雲。
裕瑞從前輩姻戚“聞”得雪芹為人家況,恐怕比我們二百餘年後的某些紅學家要“聞”得詳細、可靠些,所以我還是有幾分相信的。
說起來也真巧,這位裕瑞和《紅樓夢》一百二十回的整理、刷印者程偉元的幕主晉昌關係也很密切。清嘉慶十八年癸酉(1813)歲十月,裕瑞獲譴,被逐出京城,圈禁在盛京(瀋陽)。這時正好晉昌將軍第二次任盛京將軍,二人他鄉相會,分外親熱,詩酒唱和之作見之於裕瑞所著《沈居集詠》。
《沈居集詠》,一冊,不分卷;首都圖書館藏。集中收有《題晉齋公刻戎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