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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還是邵銳過錄時不慎而造成的呢,因無證據不敢遽定。倘若吳縣潘氏所藏車氏遺集稿本仍在人間且公之於世,他日定當勘對原藏,以大白於天下。

至於《北紅拂記》戲文具體內容,尚需研讀、標點、待整理定稿後全文公佈出來,以待賞評。且本文已經較長,無法容納戲文,祈請讀者諒之宥之。

五、抄本《北紅拂記》的文獻價值及其他

曹寅是清初文壇上一位奇特的天才人物。他獨特的家世、地位,以及他的天才和創造,使他有機緣同當時的一流學者文人相識相知,詩酒往來,交誼甚深。而他博聞強記的頭腦和海納百川的胸次,又使他的學問得到拓展和昇華,成為當時文壇上一位令人矚目的人物。然而,也正是由於他獨特的家世與地位,乃至他的早逝,又使他在清初文壇上一閃即逝,遠離了人們的視線,而成為一個有“蹤”無“影”的小人物。

曹寅再次進入人們的視線是從20世紀初新紅學開創之際開始的,他沾了孫子曹雪芹的光。但是直到今天為止,曹寅在紅學、曹學研究中的地位、價值,仍然沒有得到更廣大的研究者足夠的重視。儘管“千山曹寅”四個字價值萬金,成為祖籍爭論的“頂門柱”,但他的成就對曹雪芹創作《紅樓夢》的深刻影響卻被許多研究者冷淡了,疏遠了。

至此,我忽然想起了臺灣的顧獻棵早在1963年寫的一篇文章,題目是《曹學建立初議——研究曹霜和(石頭記)的學問》 ,文中有幾段話特別值得我們深思:

“曹學”絕對不是好像抽菸喝酒似的過任何“癖”的癮,“曹學”是純正的文藝批評!

“曹學”是登大雅之堂的文藝學問。

“曹學”應該是我們每一所完全的大學裡文學系的必修課,文學院及其他學院的選修課。

“曹學”以“美”為第一,以“文學”為主。

這幾段文字寫得很有眼光,有激情,也有詩味。但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

“曹學”以“美”為第一,以“文學”為主。

絕好!這才是“曹學”的生命力之所在。“曹學”,“曹學”,絕不能只有“曹”而沒有“學”,但也不能只有“學”而無“曹”。惟其如此,“曹學”才能為讀者大眾所認同、所接受,成為名副其實的真“曹學”!

我個人始終認為曹寅是“曹學”中的一個核心人物,他是“曹學”的支力點。倘若真正使“‘曹學’以‘美’為第一,以‘文學’為主”,僅僅依靠《紅樓夢》文字,“曹學”只能僅得其半,另一半的重點我認為應該放在曹寅的文學成就及其深厚的文化意識方面。

綜觀曹寅一生,我看他是充分利用了康熙皇帝賦予他的某些特權去發展自己的文學天地,並取得了非常成功的業績。他個人的天資與勤奮使他不僅擅書能畫,而且在詩詞曲三方面成就卓然。今傳世的《楝亭集》內收詩最多,詞次之,文較少,曲竟然被拒之門外。然而在曹寅自己卻認為“吾曲第一,詞次之,詩又次之。” 但是在清代戲曲史上,曹寅卻沒有一席之地,這又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我的看法是:

(1)曹寅生前忙於織造事務之外,主要精力放在迎鑾陪駕和校書、刻書上。送往迎來和皇上交辦的“硬”任務,使他無法分心創作更多數量的戲曲作品,即使創作出來的《北紅拂記》、《續琵琶》、《太平樂事》等雜劇,演出的範圍也僅在三五好友之間,圈子極為狹窄。 作為戲曲不進入梨園,不能與民同賞,其“壽命”也就可想而知了。

為伊消得人憔悴(5)

(2)儘管清初戲曲已經初見繁榮,但在上層文人中仍然有不少人把戲曲視為“消閒”而已,寫戲制曲只是小道末技,是登不上文學殿堂的“俗”事。因此,一些顧及聲名或有頭有臉的文人即使偶或為之,亦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