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
她抿著唇笑了。“晚上見,霈陽哥。”
“晚上見。”他眷戀地望著她。看她不是太反對,他有股想再親芳澤的衝動。
但他終究強忍住了,好半晌的時間他只能怔怔地目送她上樓。
待她回過神,外頭的雨已經停了。
他長嘆口氣。也許他該去研究心理學,搞清楚自己沒頭沒腦的心緒,尤其是他對心娃的感情。
對於這一切千頭萬緒卻理不出個頭來的感覺,他只有一個字形容——唉!
面對同樣的紛飛細雨,馬純欣的心情卻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唱片宣傳期剛剛結束,她的通告暫時告一段落,閒來無事,她只得待在家裡享受無拘無束的生活。
距離上次沈樂成第一次熱情邀約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但奇怪的是對於那次的相處,她點點滴滴都記在心頭。就連他一句笑語都停佇在她心中許久。
他的個性完全跟齊霈陽不同。
如果說齊霈陽是個剛從北極裡挑出的上等冰塊,那沈樂成就是壁爐裡熊熊燃燒的火焰,熔化了齊霈陽留在她心中的傷痕。
然而,傷痕真的已經癒合了嗎?
難道她對齊霈陽不再懷有恨意、不再記恨他解除婚約了?
對於當初被齊霈陽拋棄的痛苦猶如昨日發生般,一直銘記在她心裡。她甚至以為永遠也忘不了這項恥辱。如今回想起來,這一切的恩恩怨怨似乎不再那麼重要,她簡直難以想像當時因為被一時的仇恨矇蔽而……讓顧心娃慘遭傷害。
三個月的時間,她改變了許多。
而這完全歸功於她生命中的暖陽。
沈樂成。
她想起這一個月來,她與沈樂成的“巧遇”。無論是吃飯的地方或是她舉辦的歌迷會上,她都無巧不巧的遇上他。
她根本懷疑這是他的詭計,只是他從未承認過而無可否認的,她並不排斥他的陪伴。
她甚至連再度報復齊霈陽的念頭都已遺忘許久,難道她對這小她兩歲的毛頭小子動心了?
不可能,她虛弱地想。她心目中的理想人選是像齊霈陽這種沉穩的男人,而不是隨時蹦蹦跳跳、老說不正經話的沈樂成。
她不安地想起這一個星期待在家裡而見不到沈樂成,她心中反而悵然所失。
也許是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她當然能很快就忘掉她生命中一小部分的暖陽,只要給她時間,時間能沖淡一式,正如她對齊霈陽的恨……
可惜沈樂成不給她時間。
而馬純欣也絕對想不到沈樂成會登門拜訪。
瞪著鐵門外一臉笑意的男子,她失聲道∶“你怎麼知道我住的地方?”
他一逕地笑著,帥氣的甩掉身上、發上的雨珠,他回答∶“找你住的地方就像找我媽時常遺失的老花眼鏡一樣地容易。”
他沒說出他老媽的老花眼鏡永遠戴在她臉上,只是她偶爾誤以為遺失而已。
她瞪著他,“你來做什麼?”她問出另一個問題,不想理解心中那股見到他的喜悅。
老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難道她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對於她毫不歡迎的態度,沈樂成一笑置之。
“你不請我進去?”
“除非說出你來這裡的理由。”
“我是來找你的。”
“為什麼?”
“我以為我說出理由就可以進去了。你不會反悔吧?”
馬純欣盯了他一會兒,終於剋制不了讓他進來的慾望。她開啟門,讓他喜孜孜的走進來。
“你可以說了。”
“說什麼?”沈樂成好奇的四處打量她的住所,最後停在她的閨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