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歡只是歡,舊愛才是愛。更何況,他連著舊愛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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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鈞是家裡的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他考上大學的時候,小他一歲的弟弟在讀高二,另外的兩個龍鳳胎讀初一,家裡的經濟壓力太大,當時父親和繼母是不願意他去上大學的,想讓他去工作,補貼家用,供弟弟明年上學。
蘇鈞不肯答應,他應承大學不拿家裡一分錢,態度強硬,不管家裡如何打罵都不鬆口,父母無可奈何,這才不情願的點頭,憤怒的表示四年大學不會給他一分錢。
當時十七歲的蘇鈞走投無路,所以才被人引薦去了酒吧,也就是那天他遇見了陸庭川。
蘇鈞想了下,其實陸庭川對他不錯,兩個人在一起的前兩年,陸庭川每個月給他一萬塊錢,一個星期讓他陪兩天。那麼大筆錢,對當時的他來說是個天文數字,惴惴不安。而現在,蘇鈞想自己當時價碼,怎麼也得算高階公關了,值了。
再說,陸庭川沒有虧待過他,算一個很好的金主了。在床上沒什麼怪癖,只是體力和耐力太好,初始反覆幾個體位的折騰也讓蘇鈞受不住。
而到了現在,幾年下來,兩個人在床上也越來越和諧,有種老夫老妻的錯覺。
每次陸庭川在他身上用力,額頭上的薄薄汗像是渡了一層冷光,有時候汗水順著形狀完美的下巴低落,長長的睫毛長而密,擋住了深邃的眼睛,都讓蘇鈞看得有些痴迷。
蘇鈞在到了大三的時候,學校的課漸漸少了,而且集中在週一週二,一週有五天不用在學校,不記得是兩個人中誰先提出來的,他搬去和陸庭川住在了一起,算不得同居,這一住就是三年。
蘇鈞和陸庭川住在一起之後,閒著也是閒著,就著手幫陸庭川料理生活瑣事,第二個月便辭退了鐘點工。
陸庭川偶爾也會回來吃飯。蘇鈞廚藝很好,而且有耐心,學的快肯下功夫,比著酒店的菜色不妨多讓,而且多了溫情的感覺,所以陸庭川有幾分喜歡。
一直到蘇鈞大學畢業,兩個人依然住在一起,陸庭川不再讓助理給蘇鈞每個月轉錢,他給了蘇鈞一張卡,有二十萬的額度。
陸庭川不願意蘇鈞工作太忙,蘇鈞便找了一個離家近且清閒的工作,兩個男人在一起,總不能都強勢,為了陸庭川,蘇鈞願意做出讓步。
蘇鈞喜歡陸庭川,他從來不否認和隱藏,五年前他第一次去酒吧,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陸庭川站在走廊抽菸,一半的臉隱沒在陰影處,煙霧繚繞緩緩抬過頭,恍惚是電影中的慢鏡頭,長而密的睫毛在暖橘色的壁燈下看起來像是兩片羽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蘇鈞一愣,呆呆的立在了那裡,看著陸庭川指尖明滅的燈火,以至於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對陸庭川算不算是一見鍾情,應了那四個字,美色誤人。
他從沒見過那麼好看的人,他當時想這個人是不是混血兒,不然五官怎麼會生的那麼好看。
直到有人把他往包廂裡引,蘇鈞才回過神。
而他萬萬沒想到陸庭川會走進他在的那個包廂,再到後來,事情變得自然而然,兩個人當晚便在附近酒店開了房。
蘇鈞抱著陸庭川的肩膀,看著那張臉,竟然覺得身體裡的撞擊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這些年來,蘇鈞會這麼將就陸庭川,在經濟可以完全獨立之後沒離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陸庭川給了他歸屬感,給了他家的感覺,雖然是一種飄渺的假象。這麼說可能會讓人覺得矯情。但是蘇鈞和別人不同,那些是他一直追求卻得不到的東西,所以格外的珍惜,在某種意義上,陸庭川是他看到的第一束的光,以至於後來他看到了再多的光,也捨不得放棄最初的那一束,他願意付出,就算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