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威勢中退後一步,他直視安國公的眼堅決的不顧一切,不顧一切。為了留藏住那抹湖青色,他就是不顧一切。
“別在這裡給老子講道理。”安國公輕拍了拍他的頰面,露出森然的笑,道:“兩個月後做不到老子就打斷他的腿,你是想將他折磨到殘廢藏匿到死,還是送他錦繡前程如花美眷,你且自己看著辦。”
“父親!”
“老子是安國公,禪家老子說得算。”安國公噗通一聲將魚鉤甩進池中,薄輝中側臉冷硬的無懈可擊。他道:“你若覺得想不通,便趁早滾蛋。禪家還能屹立幾百年,不缺你一個。”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走到洞門前的青衫停步。如今挺闊的身形與安國公不相上下,爾雅的長子回首,眉宇間赫然是抹果決。
“我不會送他走,更不會讓他走。父親如若當真上心,自己娶蘇家女兒又何妨。”他掀唇露了個薄冷的笑道“父親想娶蘇家人,想了一世吧。”
音還未落,逆光中甩砸來的煙槍狠狠撞擊在他額前,堅硬的質地撞破他光潔的額,殷紅潺潺順下鬢角。
“滾。”
樹上的安國公側頭睥睨,在最後一抹斜暉余光中像是隻匍匐的獅子,眸中殺意恣肆橫行,看著他像是陌生人,而不是親骨肉。
風簌簌吹掉葉子,飄墜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中間,像是破開的溝壑。禪宗擦也不擦鬢邊滴滴答答的血,漠然回頭離去。
禪睿是他的。
誰都別想奪走!
***
禪景被扛上岸,他溼噠噠的掛在玄色衣衫的肩頭,無力地呻吟。
“放我下去,你扛的我腰好痛。”那人沒反應,禪景無奈地嘆口氣,腦袋隨著他走動間搖晃在他後背,胃被結實的肩頭頂的一陣翻滾。臉色似乎更白了,只得哀嚎道:“你這人好生奇怪,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幹毛總是纏著我啊。”
“跪著謝恩吧小鬼。”潺淵霧濛濛的辨別著四周的輪廓,隨口道:“沒殺你已經我最大的恩賜了。”
“啊。”小鬼輕輕地拉長音調,“你生前是皇帝嗎,整天一副老子欠踩你踩我啊的樣子,不怕……喂!”正搖頭晃腦的小鬼被摔扔在地上,顛的他真的要吐了,他憤怒地揮舞著拳頭,“幹什麼丟我!”
面前的人實在太高了,就算蹲下來禪景也需要仰頭看他,玄墨的袍兜頭罩下來,將張牙舞爪的禪景悶進黑暗裡。滾燙的指滑到禪景溼漉漉的衣襟,聽他無良道:“在幹你好麼。”釦子啪的斷開,禪景立刻下身一涼節操警惕,抱著肩迅速後移,噌噌噌的移靠到樹杆。
“住手!”禪小公子義正言辭的隔著袍衫和他對峙,只能透過昏暗的光隱約看見一個頎長結實的輪廓,一時間結巴道:“與與、與禮不合!”
腳踝一緊,緊接著整個身子都被不可抗拒的力道拽下去。禪景後腦勺砰的滑撞在樹杆,倒嘶口氣,眼冒金星又胃反酸水。腰帶已經被抽掉了,他啊了一聲慌忙去扯鬆垮的袍子,被那雙富有魅惑的手用腰帶繞了個結實捆按回頭頂。
“你……唔混蛋……”被胃中翻滾刺激的要吐出來的禪景踹他,掙扎道:“走、走開!”
潺淵輕而易舉的抬住他的腿。入手是緊促勻稱的筆直,讓已經滑掌撩撥的人被吸引的一頓,隨即低聲笑起來:“一邊掙扎一邊反應麼?你在逗我嗎小鬼?”
禪景忽然悶不做聲,一個咕嚕挺起腰撞栽進潺淵懷裡。潺淵抱了個滿懷,眉峰一蹙立刻意識不好,怎料這小鬼耍賴一般拱在他懷裡,同歸於盡一般的一口咬在他胸口。潺淵吸氣,這旖旎還未起,一聲驚天動地的作嘔聲伴隨著酸水濺上了他的衣襟。
臥槽!
一路撩撥遊刃有餘的潺淵呆滯著面色倏地陰沉。
他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