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參加春試給老子狠狠爆掉旁支的菊花,要麼滾回小道士那裡殺不掉他別下山。”他扳正禪景的小身板,“選一個!”
“當然是第一個!”禪景舉手,“我要參加春試!”
“蠢樣。”安國公抬身靠在杆上,長腿踩在放生池的邊欄,煙槍在薄唇間晃著,他不耐煩的踹了踹木頭欄。“那就加!爆不掉旁支老子就暴揍你!”
禪景揉著後領對他皺皺鼻尖,壯起膽子大聲道:“怪老頭!”說完嗝也顧不上了,轉身撒丫子的輕功一躍,飛跑掉了。
誰還留下來愣愣捱揍咩?傻子!
他才逃出幾寸,怪老頭的鞋已經飛砸在他後腦,痛的他嗝聲更加止不住了。
安國公魚竿長了眼似的鉤住他後領,釣拽回來順手就扔進放生池裡,水花迸濺中驚的發呆的傻魚們慢吞吞地挪移著。
“臭小子有志氣。”安國公不怒反笑,“老子今天讓你喝飽水滾回去,怪老頭的疼愛爽不爽?老子這個爹當的真是太溫柔慈愛了!”
章八
“咕嘟嘟……”
一連串氣泡冒不停,禪景蹲在放生池裡不肯出去,腹誹他老爹不講理,又心驚膽戰的露出一雙貓眼在水面偷看。
倒把禪宗逗笑了,他扶欄探手,含笑道:“快上來,當心著涼。”
安國公哼哼幾聲,叼著煙槍,盯著禪景,晃動著魚竿。長線上吊垂的鐵鉤在斜暉中閃了禪景的眼。禪小公子當機立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回水中。
咕嘟嘟的又是一連串氣泡。
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怪老頭我們明年再戰呀呀呀!
他在水中揮舞著拳頭,臉上滿滿稚氣。不妨從後伸來一條臂膀,將他整個人撈抱進懷中,一眨眼就閃離了安國公和禪宗的視野。禪景掙扎不開,水中飄散開的墨髮緞色非凡,這不是他的,卻甚為熟悉。
男鬼粗線啦!
心底歡呼的禪景一卡,又掙扎起來。
現在出現有個蛋用,他的嗝都要打完了,這個混蛋幹什麼喂,別拖喂,去哪裡喂……
咕嘟嘟消失了。
安國公就沒關注過這小子,當他是個小滑頭早溜了,只和禪宗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
“宮中近日如何。”
“聖上近日又恩眷隆重,進封了二叔和大伯相繼入文淵閣。就連才露頭角的三弟也入了吏部。”禪宗不徐不疾,觀察著父親的神色。令他微微失望的是,這個男人全程盯著魚鉤,像是一點也不在乎。
“只有你三弟?”安國公拋了魚竿,拍著酒罈睨了他一眼,目光中淡淡地審視讓禪宗背後發涼,只聽父親摘了煙槍也不徐不疾的道了聲:“阿睿的赴任書前後發了六次,次次都被人暗中阻斷。你怎麼看?”
禪宗緊了緊掌心,微微溼汗,面上依舊維持著不動聲色,道:“大抵是機遇不到。”
“機遇。”安國公淡嗤一聲:“你給的機遇麼?”
斜暉正酣,波光粼粼的放生池搖曳著魚拍尾驚起的漣漪。似乎有風微撩燥熱,禪宗卻覺得如冰盆劈頭,嘩啦啦的刺骨生寒。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酒罈被抬手摔在草地,咕嚕嚕的滾撞到禪宗腳邊,烈酒濺上衣襬。安國公的煙槍從指間落敲在他青衫肩頭,明明是不輕不重的敲打,卻讓禪宗幾乎要退步。威脅的眸子俯瞰咫尺,其中的危險意味絕對不會因為他是長子就手軟。安國公沉聲道:“老子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一立刻讓阿睿前往鳴杉城走馬上任,二讓蘇家女兒嫁你為妻。如有耽擱,老子就打斷,”眉梢一挑,清晰道:“他的腿。”
“家中子弟多在朝中,少他一個又有何妨?禪家三起微時,又何必靠聯姻來維繫長蔭?”禪宗不允許自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