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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知一二。就看這位大俠出不出得起價了。”

只聽一聲巨響,一錠足有十兩重的雪花銀穩穩地落在魏道士身旁的桌上。魏道士照規矩把銀子往道袍下襬一擱,嬉皮笑臉地說:“那就請你下來,我附耳告訴你一人。”

旁人哪裡肯依,頓時亂糟糟的喝罵和抱怨聲響徹整個酒樓。問話那人動也不動,等四周的喧囂低下去一些,又說:“無妨。但說就是。”

此言一出,方才還鬧糟糟的場面又在片刻間靜了下來,百十雙眼睛全齊整整地盯著魏道士的嘴,要看他究竟說出什麼來。魏道士倒是不慌,又伸手給自己倒了碗酒,杏花白入口甘甜清冽,回味卻辛辣綿長,他又滿足地嘆了口氣,環視了一圈四周,除了那不知來歷的喻東家滿臉淡定,其餘無人不是聚精會神。他放下酒碗,望著酒樓外無窮無盡的厚厚雨簾,開口說:“……傘。”

眾人見他一改嬉笑神色,鄭而重之地吐出這麼個字,一時之間也不疑有他,追問:“什麼?傘?什麼傘!”

只這一追問的眨眼工夫,已不知道多少碎銀子扔上了魏道士的道袍前擺。

但座中又有多少知道,這魏琛平日裡專靠販賣訊息為生,走的還是三分真三分猜四分胡說的路子:人盡皆知的,他也知道;能按常理的,就以常理分析;要是死無對證嘛,反正死人不會說話,銀錢才是真的,胡亂說說,不信就去找死人對證唄……這些年來,就靠一張舌燦蓮花的嘴和一副七竅玲瓏心肝,竟是給他一路忽悠下來,有驚無險穩賺不賠。

此時他視線終點,並不是外頭那無邊無際的大雨,而是一個漸行漸遠的身影。天色早已暗了大半,但他素來目力驚人,還是能看出是個身形頗見挺拔的男子,一身淺色衣衫,揹著個不大不小的行囊,這樣的雨天,行囊裡明明插著一把雨傘,也不見他拿來遮雨,真不知是怎樣的痴愚人。

但看著那人孑然而行的腳步,又是此般昏沉天色,只覺得他背影滿是孤獨之意,竟教魏琛看出了幾分蕭瑟嶙峋的殺氣。他不免一驚,再回神,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一個傘字已經脫口而出了。

眾人猶在逼問,銀錢也如急雨一般送來。魏琛忙收斂了心神,再不看那一抹不知何時而來又不知何時隱去的身影,同時急智頓生,振作起精神接話道:“好像是叫個什麼……千金傘。”

說完他就見到那喻東家微微一笑。魏琛委實不客氣,也對他一笑——踏進這藍溪閣之前,他早看見酒樓門口掛著一副連他這個半文盲都覺得狗屁不通毫不對賬的對聯,挑的是兩句唐詩,醉臥沙場君莫笑,千金散盡還復來。哪裡像個吟賞風月的酒樓,金戈鐵馬的錚錚之意簡直是撲面而來。

但管他是風月還是金戈,失口的一個傘字,就給他換了這麼多錢鈔,真真當得千金兩個字。魏琛自覺這將錯就錯甚妙,可惜還來不及自賞,已經有人不信:“滿口胡唚!哪裡有用傘做兵器的!竹子和油紙,還能殺人嗎?魏邋遢,少在這裡騙你家爺爺!退錢來!”

眼見喻東家無意拆穿,魏琛毫不客氣,繼續張口就來:“放你孃的屁!自己沒見識還說爺爺胡說!葉修是什麼人,殺人還非要用刀?滾回去問你家老孃,要不問問這裡坐著的霸圖的徒子徒孫——當年葉修從韓文清手裡接過武林盟主那一場比試,用的是什麼兵器?”

四年前葉修與韓文清爭奪盟主之位,兩人說好只比招式不用內功,韓文清擅長的又是拳腳功夫,葉修就折了一枝桂枝與他過招。

一戰而名動天下。

這場比試親眼得見之人不多,但流傳甚廣,桂枝奪冠更是江湖中近年來交口傳贊的傳奇。魏琛這麼一說,那人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只能聽他滔滔不絕地又說下去:“葉修這把傘,傘骨用的是天下掉下的隕鐵,傘面用的是精鋼,進可攻退可守,價比千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