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叫千金傘!你這孫子眼皮子忒淺,還敢在老夫面前開口……”
魏琛越說越來勁,連自己都覺得葉修要是行走江湖,必然帶著這麼一把神兵,說得口沫橫飛眉飛色舞眾人也聽得真假難辨目瞪口呆之際,忽然只聽酒樓的一角響起一聲淒厲的痛呼,接著就是一聲重響,硬生生地把魏琛的話給打斷了。
事發突然,眾人都嚇了一跳,忙起身看個究竟。只見是一個魁梧的漢子,捂著半張臉橫在地上呼痛,斷了的條凳橫在他腿上,身上全是碎陶片,指縫間只見有鮮血汩汩而出。
他身旁人趕忙扶他起來,誰知道剛一碰他,就聽見一聲更為淒厲的痛呼,旁人這才發現這人的兩條小腿都被打折了,再去看他下半張臉,應該是酒碗碎了,碎陶片把唇舌割得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到一塊好皮。
這雖然不是什麼致命的大傷,但鮮血淋漓,有礙觀瞻之餘,再一細想要把這些細碎傷口一一收拾到位會吃些什麼苦楚,就算是流血受傷幾如常事的老江湖們,也不免有些膽寒。
這一角早已亂作一片,拿傷藥的,找兇手的,呼喊看戲的,忙得不可開交。酒樓裡有眼力好的,已經看出來受傷的就是之前與臨海幫的少俠言語不對付之人,沒想到翻覆手之間,報應就到了。
受傷之人在地上痛得打滾,他的同伴又羞又怒,連呼三聲:“哪個動的手?”偏偏無人應聲,這樣當面打耳光的惡氣如何能忍得下,正要找店家發火,之前攔架的茶博士又閃了出來,旁若無人地打掃著滿地的血跡和碎瓷,同伴伸手要抓他,幾抓不中,愈是氣惱,唾了一口罵道“邪門”,正要抽刀,只覺得背心一緊,接著天旋地轉,全無招架之力地就這麼被茶博士從視窗扔了出去。扔出去後茶博士還笑了一笑,對其他幾人說:“客官,煩勞讓一讓,我好把碎片掃了,免得傷人。”
這一抓一扔間,有點眼色的早已看出是極精妙的擒拿功夫,加上之前拿銅壺的一擋,諸人就知道這是個劍術和拳腳的行家。他們一行四人,一個已經受傷,另一個被從二樓摔了出去,聽聲知道沒死,但要回來幫手,恐怕是不太可能了。二打一不僅沒勝算,更不佔理,百十雙眼睛看著,也斷沒把同伴的受傷推給店家。這無名邪火只能硬生生地壓下來,不知不覺之間,之前強加給臨海幫的唾面之辱,不僅悉數奉還,連利息都吃盡了。
動手已無勝算,眼看著眾人裡絕不會有人相幫——他們之前辱了臨海幫事小,辱了素有俠名、聲望高遠的葉修與蘇家兄妹,在座之人不落井下石,已經是看在這裡是霸圖所在竭力剋制了。形勢強於人,這幾人只好忍氣吞聲扶了受傷的同伴,摔下一句陳詞濫調的狠話,在眾目睽睽之下灰溜溜地往外走。走了幾步,那受傷之前牽動了筋骨,痛得醒了,模模糊糊吐了幾個字,他同伴聽不真切,停下腳步,問:“你說什麼?”
“……有……人……過……”
聽了半天勉強聽出這幾個字,又仔細想了半天,忽然想起就在喻東家問葉修是誰之前,是有人從他們身邊走過,走過時衣袖依稀在桌面上輕輕一拂……
念及此他不免一驚,只是一拂就傷成這樣,要是真的出手,他們這一行幾人,還有命嗎?
他想不到究竟是在哪裡接下的仇家,想了半天,也只能模糊記得那人好象是穿一身淺色衫子,年齡長相則是毫無印象。心煩意亂忍氣吞聲向門外走時,恰好經過喻東家身邊,正聽見那東家正溫文爾雅地說什麼“一路順風”之類的客套話,一時之間邪火又起,瞥一眼那茶博士正在幾丈之外,就算是長了翅膀,也不可能瞬間來救一臂之遠的東家,當即不動聲色手上聚力,準備惡狠狠地教這東家吃一記耳光,剛抬手,就感到背後一陣疾風襲來,他忙推開受傷的同伴,自己低頭一躲,險險避開那貼著頭皮飛過去的暗器,接著頭頂一涼,就有什麼液體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