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走前,一直抱著小姐,奴婢怕她累著,想要幫她,她也不讓,一直看著小姐……她走的時候,好像……好像流了眼淚。”
“眼淚?”
丫鬟點頭道:“是,奴婢也不敢多問,只看到小姐眼睛泛紅,流了眼淚,她……她走的時候,讓奴婢好好照顧小姐,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卻並沒有說出來,離開之後,就在也沒有見到她。”
孫博柳在旁道:“大人,小姐這樣下去也不成,一直啼哭,且不說遲早會被府裡的人聽到,小人只擔心這樣會哭壞了小姐的嗓子。”
楚歡微一沉吟,將孩子遞給丫鬟,快步進到屋內,只見到屋內的擺設依然是整潔有序,此時屋內空空蕩蕩,已沒有伊人蹤跡。
屋內有梳妝檯,楚歡翻找了一陣,並無發現,他心中只覺得,如果林黛兒真的就此離開,總要給自己留下書信。
“你們在屋內可瞧見林姑娘的書信?”楚歡問道。
“林姑娘屋內的東西,我們不敢亂動。”丫鬟在後面道。
楚歡翻找片刻,走到床邊,掃了一眼,很快就瞧見枕頭下面露出一角,掀開枕頭,下面果然是邡了一份書信。
他急忙拿起開啟,只見到裡面寥寥幾字。
“恩怨兩清,善待孩子!”
僅有八個字,楚歡卻只覺得心往下一沉,這封信在這裡,也就表明林黛兒卻是已經離開了總督府,他又是惱怒又是擔心。
惱怒於林黛兒的倔強,她剛剛產下孩子不足幾日,還沒有滿月子,這就離開,身體必然是虛弱不堪,擔憂林黛兒身體太過虛弱,她舉目無親,如今也沒有可以投靠的人,如今孤身在外,實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孫大夫,你去辦兩件事情,第一,將仇如血叫過來,便說我有急事找他,然後去稟報夫人,讓她趕緊過來,第二件事,趕緊派人去城中找尋奶媽。”
孫博柳立刻稱是,急忙退下。
楚歡呆坐在屋內,耳邊是孩子的啼哭聲,心中卻是極其複雜,他之前其實也一直擔心林黛兒有朝一日會離開自己身邊,但是因為孩子的存在,楚歡也一直以為,等到孩子出生,身為母親,林黛兒那倔強的性子必然有所改變,也不會捨棄孩子離開。
可是最終,那倔強的女子終究還是離開。
他心中有些惱怒,林黛兒連孩子也不顧,就此離開,讓他心裡很不舒服,可是卻也明白,林黛兒對自己似乎一直沒有太大的好感,留在這裡,其實也就是想要將孩子生下來。
正如信上所說,在林黛兒看來,孩子生下來之後,兩人的恩怨就算一筆勾銷,兩不相欠。
他實在擔心林黛兒的處境,黛兒早產,已經證明她的身體狀況出現問題,如今產子才過幾日,正是身體最為虛弱的時候,這種時候離開,在這還不太平的西北,實在不知道她會遭遇一些什麼。
素娘比仇如血早到一步,看到嬰兒,大是吃驚,楚歡也沒有太多時間解釋,道:“素娘,這些事情,回頭再向你仔細解釋,你現在將孩子先帶過去,好生照顧,我已經讓孫大夫去找奶孃,等找來之後,先讓奶孃哺乳孩子。”
素娘尚不清楚怎麼回事,仇如血隨後便已經到來,仇如血見到眼前的情景,也有些錯愕,楚歡也不多解釋,開門見山問道:“你以前是刀客,不知是否擅長追蹤?”
“追蹤?”仇如血奇道:“大人要追蹤誰?”
“這裡有痕跡,從這裡開始,幫我追尋一個人,我們一定要找到她。”
……
……
時當黃昏,天地一片陰霾,烏雲忽然間就席捲到天幕,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毛毛細雨就已經從天上飄灑下來。
林黛兒一身男裝,行走在細雨之中,她的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