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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善地笑道:“大姐說的是,也是我娘子調皮,非要下車走走,我也是勸了她的,可是被慣壞了,總是不聽我的。”

農婦大笑:“小娘子長得這樣討喜,是要寵寵的。”

阮妗華羞煞,揹著農婦偷偷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胡說八道,卻又不好拂了農婦的這份熱情,便轉換話題道:“大姐,如今不正是農忙的時候麼?怎麼只有你一人,不見你家丈夫?”

農婦笑臉立馬就沒了,嘆道:“我家男人被當壯丁抓去了呀……一大家子現在都是我養著,唉,國家要打仗,苦的卻是我們這些人,村裡好多的年輕勞力都被帶走了!現在留下的,都是些沒力氣的,卻還有這麼一大片田地要弄,這樣的日子過的,唉。”

阮妗華一聽就變了臉色,豈會這樣?大魏不是早已實行“役不再籍”的政策了麼?戰事一起,苦的是百姓,早在先帝在位時就有國法規定,現在士兵入伍需要向地方註冊,有多少兵就是多少兵,絕對不能再抓壯丁,這是國法明文規定的東西。

葉君垣見她如此,手掌握了握,輕聲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些事時有發生。”

時至晌午,農婦的小兒子蹣跚著步子給母親送來中午的吃食,只是一些窩窩頭,和一袋水,農婦卻十分高興,摸著兒子的頭笑得很開心,甚至還想分點吃的給阮妗華他們,但又見他麼錦衣華服非富即貴,不好意思地臊紅了臉,始終沒有把東西遞出去。

他們倒是沒有在意,匆匆告辭。

回到馬車上,阮妗華再沒了之前愜意輕鬆的心思,反而心事重重,她曾經身在丞相之高位,自以為知道體恤百姓疾苦,常在朝堂上提出一些利於民生的建議,然而卻沒有想到,他們遠在廟堂之上,根本不能親身感受到一些百姓實實在在的苦處,甚至國法規定根本沒有落實,他們也一概不知。

交通堵塞,通訊不及,欺上瞞下,這些通通都沒有得到解決。

阮妗華就這樣心裡有事,一直鬱鬱不樂地到了宜城,同時也聽聞了魏塵奕御駕親征的訊息。外鄉人做生意長途到此,帶來的訊息已經是幾個月前了,而此刻,恐怕魏塵奕率領的大軍已經將要到來。

昌城被燕兵佔領,戰事將起,這才是魏塵奕沒有真正派遣人力來尋找她下落的原因。

可是讓阮妗華奇怪的是,燕國鐵騎既然一舉攻下昌城,為何不一鼓作氣繼長驅直入?兵事之大忌就是拖沓虛耗。

故人云:故兵貴勝,不貴久。

說的便是這個道理,打仗從來圖的就是勝仗,倘若持久地打,每日糧草供給,安營紮寨,消耗極大,就算勝,也只是兩敗俱傷,不能算真正的勝利,而昌城守衛弱,兵力遠不及燕國大軍鐵騎,這種強弱懸殊的局勢,更要快,打得快,不能拖,速決,這才是戰術的精髓。

但是昌城自被攻下以後,燕兵再無異動,大軍安營紮寨於城外,城內只有千人把守,聽聞百姓平民未曾傷一分一毫,甚至守城將軍尚奇,都只是被關押起來。直到魏城傳來魏國君主要親自出徵的訊息,昌城的燕軍才又守備嚴密了起來,卻彷彿在……嚴陣以待。

可是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拖下去?在魏塵奕到來之前繼續攻打,才該是明智之舉。即使昌城尚能自給自足提供糧食,卻始終不是長久之計,燕國……到底是何盤算。

阮妗華思忖片刻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便一路沉默著,葉君垣有心說上幾句,又礙於立場,不好說明白,於是安慰她:“你這樣子愁容滿面,不知道的,還當是我拐了你當夫人。”

她轉頭望著他,還沒忘記方才跟農婦對話時他說的那些東西,沒好氣地道:“你可不就是拐了我,一路從魏國到了燕國呢!”

葉君垣聽她有些嬌嗔,得寸進尺地湊上前握了她的手,攥在手心裡,笑道:“那我也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