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趣。
沈氏哪有心思跟她講禪,她眼角的餘光一直留著簾子,耳邊也聽著婆子傳喚,唯恐徐氏進來,因此口裡便說的顛倒:“感覺很老道的。”
邵母心裡暗笑,但是到底也是偏著親生兒媳,也不再逗弄她,直接問道:“這麼早來,可有事端?”
沈氏鬆了口氣,忙道:“老太太,您那次跟月兒說賞春會,倒讓我想起一件事,那聞姨娘便是十年前這個時候疫的,她好歹跟了我一場,我想去華西寺上上香,給她來生添些福氣。”
邵母心中一動,她才不信沈氏平白無故去給一個死了的姨娘燒香,只是……毫無疑問,此事必與徐家有關,老太太飽經閱歷,聽了沈氏這麼一句,對整個事情卻猜了個大概,其實她面上不偏不倚,但是到底還是希望大房得了好的,因此“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沈氏一聽,知曉邵母是允了,大喜,側頭看著那簾子,見其紋絲不動,而外面的婆子也無聲響,這個事情終於在徐氏不知情的情況辦妥了,老太太又是個精明的,斷斷不會主動與二房說的,那麼閨女終於不用遠嫁了,心裡歡喜之餘,不免撿著那些老人家愛聽話,與邵母奉承……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忽聽外面婆子傳喚:“二太太。”聽見腳步錯錯,簾子一挑,徐氏帶著丫鬟婆子走了進來,見沈氏早早在這裡,微微一笑道:“啊呀,可見得大嫂的孝心,竟是比我們早了諾多時辰。”
沈氏嘿地一笑,卻言多必失,不願在這個話題打轉,眼目溜溜了徐氏臉龐,見其環佩叮噹,珠圍翠繞,精緻異常,心裡不免冷笑,她與那個王爺丈夫早就生離,因此平日裡不過普通打扮,而這位徐氏卻也不是夫妻恩愛,據說侯爺寵著一位年輕的龐姨娘,大約半年沒有在正房過夜,不知這日日的花枝招展,要打扮給誰看去?
卻見徐氏笑盈盈給邵母請了晨安禮,坐在邵母下手,道:“老太太,侯爺那日與我說,靖毅將軍的家小從邊線遷回京都,讓我去瞧一瞧,也是個禮數。”
邵母見是正經事情,忙道:“這是應該的,靖毅將軍在邊線二十年,精忠報國,如今年老回家,又是你家老爺的上峰,自然要好好打絡。”頓了頓又道:“可是選了日子?”
徐氏點頭道:“已經下了帖子,說的是明日啟程。”
邵母聽了一愣,看了看沈氏,沈氏也是臉上色變,王府家眷日常出行的車舫一共有三輛,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兩輛朱輪華蓋車,沈氏若是去上香,自然要用兩輛車,她以王妃之尊,自然要自己一個人一輛,兩個女兒一輛,可徐氏若是去訪客,也須用那輛翠蓋珠纓八寶車,否則禮儀有缺,這樣子安排倒是衝突了。沈氏不由皺了眉頭,殊不知這樣的神情早落在徐氏眼裡,心道果然三丫頭的推測在理,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來,只做茫茫狀對沈氏道:“大嫂,明日的車舫可能安排妥當?”
沈氏面沉如水,一言不發,徐氏面露驚異,對邵母道:“老太太,大嫂明日可是另有安排?”
邵母於此時倒是有些疑心,藐了藐這二媳婦,見其眼眸明亮,似乎並未覺察什麼,心中一時難決,對沈氏道:“總是先要正事才可。”
沈氏聽了這話,不由低頭,其實讓她坐朱輪華蓋車也無妨,只是這車舫的大小,也對應著侍衛的多少,沈氏這是上山,且不論太平盛世,只是帶著兩個未出閣的丫頭,到那人煙荒蕪之處,總是要多加小心才是,若只是坐那小車,也只能帶三四侍衛罷了……
所幸她反應極快,心道即使做小車,也多帶幾個侍衛便是,於是點頭道:“二嬸去便是了,我這就安排妥當。”徐氏見沈氏這麼說,也明白她的意思,又笑道:“這還有個緣故要跟大嫂說,只是因為那靖毅夫人聽聞咱家大小姐的名聲,非要我帶著去瞧瞧,我想著咱家丫頭沒有拿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