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未成年公子的如意髻,髻上插著與她髮髻上所戴配對的蝴蝶玉釵。髮梢自兩頰披散而下,風輕吹過,有一縷髮絲繞到了顔子君的嘴角。嘖嘖,九哥,果然風流俊秀。花閒個子矮,看不清顔子君臉上的表情,可是,她還是感覺到顔子君牽著她的手緊了緊,又鬆了鬆。花閒的心跟著鬆了一鬆,又緊了一緊。
�“九哥?”
�“嗯?”顔子君低頭望向花閒,花閒自那雙澄澈的瞳孔裡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異樣?怎麼會想到這個詞呢?
�人群嘈雜,花閒細細觀察著顔子君的表情。外界萬物,彷彿都是不存在的。這個世間,只餘眼前。
�眼前,是他的九哥,這輩子,相依相偎了十年的人。這個人,剛好十八歲。
�十八歲,似水年華。
�“閒兒?怎麼了?”
�“九哥,我們回家吧!我餓了。”
�“好。”
�顔子君似乎忘記了人群的那一頭還有一個獨孤,牽起花閒的手,繼續趕路。
�“顔子君!”
�這一次,顔子君沒有停留,也沒有回頭。
�花閒悄悄轉身,回頭瞄了一眼獨孤,他望著顔子君的背影,滿目蒼涼。
�秋深了,風起,冷。
�在這漸冷的秋風中,獨孤迎風而立,他的身邊明明還有那麼多人,花閒卻感覺到他全身被寂寥所湮滅。茫茫人海,只是他的背景,整個只是灰色的陪襯。
�“九哥,他好可憐。”
�“閒兒,離他遠一些。他是個孤僻的孩子,也很危險。”
�“哦!”
�顔子君與花閒擠出人群,終於消失在街頭巷尾。
�人群見再無熱鬧可瞧,便逐漸散了去。
�
�“老大。”
�“你怎麼才來。”
�“我早來了,一直在人群裡看熱鬧呢!”
�“好看麼?”
�“好看。”
�“看了這麼好看的熱鬧,是不是應該幹活了?”
�“幹活?什麼活兒?除了幾個大活兒,再沒什麼別的活了啊!”
�“你去把剛才那個人殺了。”
�“誰?”
�“嗯?”
�“哦,知道了,是九小姐嘛!這個是個大活兒。”
�“誰讓你殺她了?況且你能殺的了麼!”
�“那是誰?”
�“你還不知道?”
�“老大,我知道了。可是這般草民賤命,我們閣中從來不接的。”
�“我有說他是草民賤命?”
�“他不是草民?還是他不是賤命?老大,這個規矩當初是師傅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不是草民,且命也不賤。”
�“他值多少錢?”
�“一文。這錢我出了。”說完,地上叮一聲輕響,一文銅錢,滴溜溜轉了幾個圈,慢悠悠停下,傾倒在地。獨孤身邊的少年彎腰將銅錢撿起來,放進了隨身揹著的錢搭子裡。起身,獨孤人已經走了。
�“你們都出來吧!老大已經走了。”少年身邊刷刷刷多出來另外幾個少年,都是一般打扮,乾淨利索,手腳麻利。
�“老二,老大為何要殺那個人。”
�“因為他該死。”
�“噢!”
�
�幾日後,顏家軍軍營中傳出一個訊息,說是軍醫營帳裡一個砍柴的小兵得了花柳病死了。人們傳的沸沸揚揚,據說是生活作風不好,營中怎會有此癥結?答曰:男風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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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子君早已康復,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