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作出強硬姿態,把主動搶回手心。
楊宗志伸手從朱晃頭頂接過聖旨,展開大聲宣道:“南朝仁宗皇帝有旨:四國與我南朝多年為鄰,卻是枝節波折不斷,兩方連番大戰,造成生靈塗炭,百姓居無定所,今朕派北方道黜置使楊宗志出塞,與爾等協商定議,若爾等心有悔意,願接秦晉交好,我等可對天盟誓,有生之年互相不得派兵進犯對方的國境,若爾等執意一意孤行,我們天朝威怒之師自會前來造訪,何去何從,望爾等三思而行,欽此……”
楊宗志話音一落,院中一片喧鬧,扎西哈多怒道:“好個三思而行,南朝皇帝好大的口氣呢,我們偏要一意孤行,看他能把我們怎的。”
楊宗志笑道:“話已帶到,各位見機行事而已,許大人,我們走吧。”說罷將聖諭畢恭畢敬的盛放在桌面上,帶著許沖和朱晃大步走出院子。
出門後陽光普照在大地上,許衝哈哈大笑的學著楊宗志的語氣道:“暢快!暢快!何去何從……望爾等三思而行,否則我威怒之師必將不日前來造訪,哈哈!哈哈哈……”
楊宗志嘆了口氣,走到塞夜河的岸邊,塞夜河與洛水不同,水質昏黃,卻不如洛水那般的明澈,河心中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三人的倒影,沿著河邊向外疾走,並未受到任何人的留難。
楊宗志低聲沉吟道:“奇怪呀……”
許衝興沖沖的道:“奇怪什麼?”
楊宗志嘆道:“蠻子派使者向洛都求和,言辭恭敬,現下卻又變得如此囂張跋扈,沒有半點誠意,那他們求和作甚?”
許衝大笑道:“和這些狗蠻子有什麼好談的,打得下他們便打,現在他們正當國立積弱的時候,倒是我們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楊宗志搖頭嘆氣道:“許大人,蠻子新敗,的確國內兵力空虛,但是……我們就好過他們了麼?”
許衝聽得面容一窒,登時答不出話來了,蠻子雖缺兵少將,但是南朝現下也是四分五裂,三殿下佔據江東和閩南,揮兵討伐中原,與皇上在洛都大戰如火如荼,人家不好過,他們自己境況也差不多,大家彼此彼此,都沒有一口吞下對方的實力。
因此當下是一種羸弱的均衡,兩方都是內憂外困,為了安撫內部,只得先解決了外部衝突,才能騰出手來,但是雙方的話可都說的盛氣凌人,不但扎西哈多一如常態的口出狂言,便是仁宗……似乎也沒有留下什麼迴旋的餘地。
其實大家都需要休養生息三五年,才可以喘過這一口氣,不然扎西哈多也不會定下什麼五年互不進犯的盟約,不過他今日卻把過去的盟約給推翻了,咄咄逼人的,似乎更想要立即見到高下不可。
而且他抓住固攝死在北郡的根源不放,楊宗志想一想便覺得好笑,固攝分明是被他扎西哈多一手害死,但是他不願承認,把罪責都推到楊宗志頭上,楊宗志有口難辯,也清楚自己就算說出實情,方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相信,只會覺得他百般推諉抵賴而已,因此索性根本就不提這件事,總之木羅科的死,和固攝之死都記在了他楊某人的腦袋上,也不怕多了這麼一件,大家血海深仇,更不能指望人家對他有什麼好辭色。
他們三人沿著塞夜河走向南門,將將走到南門下,背後有人急聲大叫道:“楊大人且慢!”
回頭一看,見到博祖裔穿著長長的絲袍追了出來,絲袍尾纏在腳下,一步三個趔趄,楊宗志等人停下步子,等在原地,博祖裔氣喘吁吁的趕上來,抹著額間熱汗道:“楊大人慢走,在下還有話要說。”
楊宗志笑道:“博大人要說什麼啊?”
博祖裔苦著臉道:“大家開誠佈公,怎麼說不到三句話,楊大人便轉身走了呢。”
“哼!”許衝怒道:“開誠佈公,我們倒是想要開誠佈公呀,可惜你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