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大人,這就是你安排的待客之道?”
博祖裔蹙著彎眉道:“殿下請息怒,這些……都是上面的安排,本人只是奉命行事,並無擅作主張。”
“上面的安排?”扎西哈多冷笑著回了一句,與昨夜看著極不相同,昨夜的他似乎更多了一些男兒豪氣,今日卻是擺出了官威和官譜,氣勢更盛。
楊宗志屏開腦中紛亂的思緒,淺笑道:“不必再換地方了,這裡就很好,去年……我帶兵打進鳳凰城,曾在這間小屋裡逃命躲避過一陣,這裡倒是正和我的心意。”
“哦……原來是這樣。”扎西哈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頭道:“就算如此,咱們也該把這些破爛都換掉了,堂堂四國之首,竟然連些像樣的玩意都拿不出來嗎?”
當即吩咐下人重新換了桌椅木凳,只不過房子內實在太過破舊侷促,無奈只得擺在院落中,一群大小官員將院子擠得水洩不通,品階大一些的,尚能找個角落坐下,更多卻是坐不下,只能站在門口稍遠的地方,頭頂麗日照在院中,扎西哈多命人沏了南朝的古茶,手裡拿出一份官文,丟在了桌面上。
他的身邊坐著戰戰兢兢的文書官,開啟帛帖用骨筆在上面用力的刻著蠻子文字,扎西哈多笑道:“楊大人遠道而來,在下也沒曾親自出迎,實在是有些失禮。”
楊宗志微笑道:“不敢當……”心底暗暗納悶,昨晚……扎西哈多分明趕到了大軍營地,還帶來了水酒美菜無數招待於他,此刻嘴中卻是說的好像全無這件事。轉念想想又即釋然,畢竟他昨夜趕來相會,說不定是瞞著大家的,他現下在四國中位高權重,當然要顧及到自己的顏面。
扎西哈多沉下一直笑嘻嘻的臉龐,冷冷的說道:“今年雙方一戰,楊大人好本事啊,不但用計引得我方大軍入了陷阱,而且還殺了我四國的大王子,這筆賬……咱們該怎麼算算?”
“你說什麼?”許衝在背後跳出來道:“你要跟我們算賬,呸……那我們倒要仔細算算了,一百年來,咱們之間打了多少回仗,小的就不去數了,大的……怎麼也有五六十次吧,你們殺了我南朝那麼多人,又該怎麼算呀?”
楊宗志眉色不動,心下暗道:“這扎西哈多,他到底打得什麼主意呢?”與昨夜誠摯誠懇相比,今天的扎西哈多面帶陰冷,擺出一副不依不饒的勢態,和昨晚可大不相同了。
“怦!”扎西哈多拍著桌子道:“你好大的膽子啊!”他大聲一吼,身後的官員們紛紛打了個抖,文書官的骨筆也落在了桌面上。
楊宗志笑著道:“殿下何必動怒,你們既然央懇我們和談,我們應你之約而來,殿下卻要和我們算舊賬,這似乎是說不過去的吧。”
扎西哈多哼哼冷笑道:“和談也行,不過大王子死在北郡,你們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這樣吧,你們把幽州城以北的土地都割讓出來,算是給大王子祭靈,我們便不計前嫌,除此之外,楊大人一刀殺了大王子,是我們四國的大仇人,雖說兩國相交不斬來使,但是還請楊大人早早的回去,對天發誓,從此再也不得踏入我們四國領地一步。”
楊宗志和朱晃三人聽得眉頭軒動,楊宗志還沒來得及說話,許衝卻是哈哈大笑道:“說的可真是好聽呀,你們是戰敗的一方,向我們求和,卻是提出種種刁難,我看你們毫無半點誠意可言,既然大家談不攏,我們自會回去奏請天朝皇帝,讓他再派大軍出來遠征便是。”
說罷低頭對楊宗志抱拳道:“楊大人,蠻子分明故意耍賴,我等向他們宣了皇上的御旨就是,也算作到了皇上的囑託,然後今日便回程南歸……”
博祖裔驚道:“楊大人,你們……”
楊宗志心想:“叫許衝這麼一鬧,倒也不差!”畢竟現在弄不清蠻子的打算,一切都矇在鼓裡,與其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