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相中帶走,血脈隔絕不斷,驟然看到師父這般意氣懶散的模樣,心頭忍不住痛徹,這股子怨怒便只能發洩到楊宗志身上。
洛素允的美眸媚然的橫著楊宗志,手下的動作又掐又捏,楊宗志吃痛不住,想要用力扯開,抬頭見到她臉上掛滿珠淚,眸光濃濃,不由得又想起她先前當著眾人說出和自己相識的經過,心思頓時又軟了。
說來說去,她自己又何嘗不希望大家過得好,她說的那些,對這些情懷懵懂的丫頭們,才是致命的誘惑,遠比楊宗志這句話要強,試問天下間哪有一個豆蔻少女,能掩藏住和自己心儀的俊美少年相遇的衝動,不過洛素允在這裡呆久了,難免會有些依依不捨的憤恨,這倒也正常。
楊宗志嘆了口氣,低頭不去看她,而是微微蹙起了眉角,洛素允一見,頓時又心疼的拉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溫軟的懷抱中捂住,夾在了鼓囊囊的之內,丁嬈嬈在一側冷眼瞥了一下,頓時便收回目光,低頭看著地面。
梵妙霓哭了半晌,木然抬頭道:“你們要走,便走吧,要神玉,也可以帶走,反正鳳舞池都沒有了,神玉要來何用?”她冷冷的盯著眾位弟子,咬牙道:“但是你們從此,便不能說自己是神玉山的人,更不許叫我師父,咱們就當從無關係。”
眾位弟子聽得一驚,一個個向她爬過去,嬌呼道:“師父……師父。”
梵妙霓撐著胳膊退了幾步,躲開她們的小手,冷笑道:“這裡沒有你們的師父,你們也不是神玉山人,從此以後,我再也不認識你們!”說罷用足尖在地面上化了一道長線。
大家痴愣愣的趴線上外,一時進退不得,爬過去,便意味著此後再也不敢提出山之事,碌碌一生,便要終老在神玉山上,不爬過去,看見師父這般傷心絕望,卻又於心不忍。
丁嬈嬈黯然的低著小腦袋,想要去看楊宗志,卻又恁的不敢,她輕輕的嘆了口香氣,頭一個撐著小手,爬過了細線,伸手扶起了梵妙霓,兩人互相幫扶著,踽踽的走進了院內。
院中頓時響起一片哭聲,洛素允回過頭來,對楊宗志嬌媚的嗔道:“我們也走吧!”
“嗯……嗯?去……去哪裡?”楊宗志收回自己的目光,呆呆的問道。
洛素允看著他呆愣愣的表情,撲哧一聲嬌笑道:“天色這麼晚了,還能去哪裡,你……你先到我那裡去歇一歇,明早我們再向師父請辭。”
楊宗志哦的一聲,面上稍稍猶豫,或許是天意註定,這一趟來,他千方百計的想要避開洛素允,最後終是沒能成功,別人看到他這樣,定然會和洛素允一樣的以為,他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奪走這位國色天香的姑娘。
只有楊宗志自己心知,他壓根就沒有興起過這個念頭,甚至都不敢去深想,這時候腦子開始有些發脹,他隻身闖過懸空洞,攛掇著祝憐兒等人離開神玉山,甚至和魏中廉生死搏殺,落在大家眼裡,都成了他要搶走洛素允的明證,怪不得洛素允看向他的眼神中,歡喜的多,驚喜更多,嗔怨只是用來掩飾楚楚的羞澀而已。
可是楊宗志卻是深深知道,他自己對洛素允瞭解極少,少到了根本是一片空白,要他對著這位姑娘說出多麼深情的話,便是他自己都覺得怪異,可轉念回憶起先前洛素允如訴如泣的講出往事,他頓時又覺得迷惘了起來,彷彿自己此刻搖頭,是一件十分殘忍的惡事。
迷迷離離間,被洛素允拉起大手,攙扶著走出了側門,兩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步履蹣跚的走過一片田間菜地,經過懸空洞,來到了後山。
海浪聲在山下遠遠的傳來,四處黑漆漆,霧濛濛的,看不到一點光亮,唯有天空中亮晶晶的星月照下,楊宗志和洛素允捱得近,可以清晰的聞到洛素允嬌軀上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髮絲隨著海風撩到腮邊,耳邊癢癢的,心思一時卻更是落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