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死狀恐怖,氣氛陰森森的,正在這時,忽然有個人爬出來,拜服下地,哽咽道:“師父,我……我……”
梵妙霓低頭一看,咬牙道:“憐兒,你要說什麼?”
祝憐兒猛地揚起小臉,伸手扯下了臉上的面巾,露出一張頗為俏媚的素淡容顏,她回頭深深的瞥了楊宗志和洛素允一眼,抹著眼淚道:“師父,我……我也想同洛師姐一樣,出山去嫁人!”
“你說什麼?”梵妙霓齜目一驚,今夜鳳舞池遭逢變故,已經有好幾個女子的面巾被人扯下,這面巾看著不起眼,實在是她門下弟子的象徵,梵妙霓的臉龐半驚半怒,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玉瑩柔聲問道:“憐兒……你,你瘋了不成,素允已經這樣了,你為何還要步她後塵?”
祝憐兒用力的搖頭道:“我沒瘋,我……我是真的過不了這樣的日子啦。”晶瑩的珠淚飛散下地,她伏在地面上,嬌聲哭道:“今天,楊公子跟我說,外面的世界遠非小小的神玉山可以比的,到處是陽春白雪,長燈孤影,不知怎麼,憐兒聽說後,心裡面就好像著了火,亟不可待的想去外面看看,見識一番,師父和師叔你們養育我多年,憐兒感恩不盡,但是憐兒已經十八歲了,不想做一輩子行屍走肉般的木偶人,被人牽著哪裡也去不了,我只想出去看看,哪怕……死在外面也在所不惜。”
祝憐兒雖然壓低哭音,可是這番話還是驚雷一樣的響在眾人的耳角,便是楊宗志聽見後,都不由得呆住了,大手被洛素允飛快的捏住,輕輕掐了一記,楊宗志苦笑一聲,低頭看洛素允嬌媚的橫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是說:“瞧你做的好事!”
梵妙霓頹然睜大秀眸,無力的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怒道:“臭小子……你,你果然心機深沉,早就謀劃著,要拆我的山門啊。”
楊宗志搖頭喘息道:“尊者何必自欺欺人呢,你睜眼看看她們……”他伸手向外一指,嘆氣道:“她們……哪一個不是十六七歲,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正當一生中最最旖旎璀璨的好時光,尊者為了自己一人之私,或者前人的遺願,便要桎梏她們一輩子,讓她們打坐練功……打坐練功,我知道你鳳舞池的祖師爺是前朝的公主,處心積慮的要謀奪江山,可她們卻是無辜的,你們遠避荒野,哪裡知道……南朝江山早就屹立半年而不倒,龐大的根基,決然不是這幾十個姑娘可以掀翻的,她們這一世,唯有孤燈海潮相伴,漸漸老去,她們的心願……也定然是完成不了的。”
若說祝憐兒的話能讓大家又驚又怕的動容,而楊宗志這番話便好像巨錘猛敲在她們心間,隱約的,可以聽到小小的抽噎聲傳出,幾個弟子翻身趴倒在地,對著梵妙霓哭泣著磕起頭來,她們正如楊宗志所說,多年來禁足般的歲月過去了,心中一直被壓抑著的各種感情,變得好像死灰一樣,此刻卻是燃燒欲熾。
見到有人首先站出來,更多的人學著她們趴倒跪下,嬌吟吟的哭泣聲連成了一片,梵妙霓臉色蒼白的癱軟在地,手足茫然不知所措,玉瑩嘆道:“哎……天意呀,天意呀!”
梵妙霓看著眼前跪了滿滿一片的弟子們,個個腦門低垂,大聲哭泣,忍不住心頭一酸,頹然的指著楊宗志道:“臭小子……你,你贏了,你打敗我我手下一個弟子不要緊,可是你卻能讓我的所有弟子從此不歸心……”說到這裡,她自己卻是大哭一聲,尖尖的抽泣聲壓住了眾人。
洛素允坐在楊宗志身前,秀眸中清淚盈盈,看到眼前一幕,她是既歡喜,又難過,歡喜的是她自己親生經歷過,知道外面的世間有多麼精彩,每當她回山的時候,師妹們都會纏著她問東問西,一個個眼神亮晶晶的,聽得連連忘返,哪怕只是外面一個極為普通,毫不起眼的小事,她們也能聽得津津有味。而難過的又是,她畢竟在鳳舞池呆了二十年,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便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