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代行跡不對後,可有動過這周圍的一切?”
牛再春和馬其英一道搖頭道:“沒有,我們只想著尋三弟你一起來商議,事先可沒敢亂動檢視。”
楊宗志嗯的一聲,點頭道:“那就好。”他微微走過去幾步,來到崔代的側面,迎頭看下去,見到崔代雙眼怒睜,兀自還未閉住,嘴角淤出一絲鮮血,早已乾枯在了桌面,右手的手心裡握著一個茶盞,左手四指蜷住,食指稍稍伸出,點在了桌面上。
楊宗志搖頭道:“你們看他臉色青白,脖頸上屍斑顯現,早已氣絕多時了。”再轉頭看看他右手心的茶盞,忽然心頭一動,又問道:“你們可檢視過他身上哪裡有什麼傷痕?”
馬其英道:“我曾經用手觸控了他的胸前後背,未見任何刀劍鈍器硬傷,具體是否有內傷,這便不得而知了。”他頓了一頓,又遲疑道:“三弟,你覺得這崔代到底怎麼死的?難道是……他心知自己被我們拿住了痛腳,罪行敗露,又被莫名其妙的放了回來,事後想想……無論如何也是坐立不安,所以思前想後的,不如自己尋了短見,免得再受拷打逼迫。”
楊宗志搖頭道:“這可不一定,你說他坐立難安,惶惶不可終日,那我問你,我們捉住他之後,可有審問過他,又可有對他酷刑加身過?”
馬其英訥訥的搖頭道:“不曾有。”
楊宗志道:“這便是了,他身為士子,所謂刑不上大夫,可想而知他早年也不曾經受過酷刑拷打,又哪裡知道具體逼供起來,會受多少痛楚,就算是他從別人處得知酷刑之厲,可這事究竟不能感同身受,你們可想象的出來?”
他說完話,抬頭看了牛再春和馬其英一眼,再道:“再看他雙眼大張,嘴角淤血,倒是死得有些不瞑目,若是他一心尋死,必然早就做好準備和打算,死前的面容也會安詳的多,豈會是這般不可置信的模樣?”他說到這裡,搖頭嘆了口氣,道:“可惜我們都不懂醫道,更加不曾當過仵作,他身上沒有外傷,要麼被巨大的內勁震斷經脈,要麼……便是毒發身亡。”
楊宗志說到這裡,眼神不由得一亮,心道:“淼兒便是用毒的大行家,若是她來到這裡,說不得便能查出些究竟來。”
牛再春不耐道:“不管了,想這崔代家中也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他孤身一人來到洛都,前後不過數年的光景,現下就算他暴斃在了家中,我們只要命人偷偷掩埋後,便能作到人不知鬼不覺,只可惜……好好一個立下大功的機會,就這麼白白的放過了。”
楊宗志笑道:“這也不一定,牛大哥,你們派人日夜守在崔代的門外,期間可有看到過什麼可疑人的行跡?”
牛再春嗔目道:“下面人回報說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過,這崔代一回家門,便閉門半步都不出,哪裡曾有人來找過他,再說了,如果不是今早天氣驟寒,就算他死在了家中,我們都猜不出來。”
楊宗志道:“這便奇怪了,如果崔代不是自己尋死,便是被人所害,牛大哥,你們派的人……是守在了這獨院的大門外,還是散在四周隱匿著?”
馬其英接話道:“這什麼破院子小的緊,後面未啟後門,出門出戶便只有透過前面大門,哪裡需要在後面派人盯著?”
楊宗志搖頭道:“我方才進來之時,看到這院落甚為侷促,而且四周的院牆矮小,只要身子輕便些的,伸手攀住院牆,縱身一躍說不得便能跳進院內,你們可太過大意了些。”
牛再春和馬其英對視一眼,一起回頭歉然道:“對不住三弟,我們最近新當大任,公務繁忙了些,所以只是找了些手下盯在門外,一旦有了動靜才會回報,沒料到賊人這般狡猾,鑽了這個空子,致使三弟你的大計不成。”
楊宗志嘆氣道:“崔代死了,自他身後的這條線索便就這麼斷了……過了午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