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稀粥已經漸漸轉涼,楊宗志也毫無半點動靜。
看起來……楊宗志只是睡夢中潛意識的咳嗽,卻不是什麼驚醒之兆,四個姑娘的心底一沉,面色頓時又變得悽苦,洛素允用香噴噴的小手絹墊在楊宗志的下顎,賽鳳伸手稍稍抬起楊宗志的後腦,洛素允拿出木匙,放在口中品嚐了幾下,再緩緩的將稀粥渡入楊宗志乾枯的唇齒。
由於楊宗志知覺全無,稀粥送入口中,又一股腦的流了出來,四個人看到頻頻蹙眉,月秀鳳道:“讓我來吧……”從洛素允的小手中搶過木匙,在木碗中舀了一大勺,接著放進自己粉紅色的小嘴裡,取出木匙,裡面的稀粥卻是全都不見了。
賽鳳看得一呆,正想問:“姐姐,你怎麼自己喝了……”
繼而看見月秀鳳猛地向楊宗志湊過緋唇,貝齒微啟,在她們三人面前,將一口濃濃的稀粥,用香滑的舌尖送入楊宗志的大嘴深處,或許隨之送過去的,還有她那香得膩死人的口齒津液,賽鳳和丁嬈嬈等人小臉一紅,紛紛慌亂的轉過頭去。
賽鳳暗啐:“姐姐……姐姐她好大的膽子呀!”心兒砰砰亂跳,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姑娘,雖然對楊宗志芳心暗許,非他莫屬,可也從沒想過會這般的服侍楊宗志。
去年在鳳凰城裡,賽鳳和楊宗志落下呼倫山後,也曾忘形的親吻了楊宗志一口,那一啖,是賽鳳有史以來的頭一遭,卻決然無法和這香豔曖昧的唇齒相媲美,賽鳳明知道此刻不是動情的時機,而且姐姐也是為了楊宗志可以進食,不得已而為之,但是依然心旌搖曳,雙頰酡紅,如同飲了烈酒。
月秀鳳若無其事的將剩下的幾口稀粥,一一渡入楊宗志的嘴裡,看著他喉頭微微滾動,吞嚥下肚後,才伸手一抹自己緋紅色的嘴唇,輕笑道:“這還是跟人家學的呢,從前我和宗郎落了水,救我們的,是後來跟在他身邊的俏丫鬟,那妮子分明愛煞了宗郎,看見宗郎也像現在這樣,進不了食,她用的……便是這個法子哩。”
賽鳳轉回頭來,嬌羞無限的道:“我……我也是沒想起來,下次……便讓我來喂他,他如此對我,便是叫我為他死了,我也決不皺眉。”
……
下午路過撅布離,來到堪塔爾城,再向前走,便要抵達寬闊的萵恰河,漠北水源不多,萵恰河是一條難得的東西向大水,沿著河堤兩岸,是一些稍稍富饒的部族部落駐紮著,時日一晚,往前走,夜裡便無處可宿。
只能在堪塔爾城住宿一宿,第二天再行橫渡萵恰河,四個姑娘累得不輕,找了一間像樣些的客棧,放好了熱水,給楊宗志擦拭了身子,看著傷口已經結合住,並未滲出血水來,總算可以微微放下點心。
只是楊宗志自從昏迷後,到現在也沒醒來過,她們四個人都有千言萬語要對楊宗志說,看到楊宗志傷成這樣,心裡面難過絕望極了。
中午之後,丁嬈嬈便覺得月秀鳳銳利的眼神,時不時的會掃到自己的臉頰上,想起她那時候咬牙切齒的說,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想謀害楊宗志的人,丁嬈嬈便一心黯然,心底裡藏滿了悽楚的話語,又覺得摻和不到楊宗志的身邊。
楊宗志的吃穿用度,自然有洛素允和月秀鳳前後忙活,賽鳳更是不願離開楊宗志一步,她連楊宗志的手邊都碰不到,甚至也沒有人願意和她說一句話,丁嬈嬈只得說自己出去準備飲食,埋頭出了客棧。
天色擦黑,丁嬈嬈在外面買了一些可口的飯菜,想著楊宗志最愛吃肉,不覺淚流滿面,楊宗志現在就連喝上一口稀粥都是如此困難,又怎麼能吃肉喝酒,“大哥啊……嬈嬈想不到會變成這樣的,月師姐她中午說那番話,或許是疑心到了嬈嬈頭上,嬈嬈……嬈嬈有口難辯,也不知該如何辯解啊。”
街心上行人匆匆,都是些四肢長長的蠻人,像丁嬈嬈這樣的江南秀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