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鄉衝過來急著道:「哎呀你都一天上哪兒了,你們小鳳都急瘋了,哭得死去活來。」 「她人呢?」 「她哭了半天,等你半天還不來,醫生也不知道你去哪裡,要她辦了出院手續,她被老沈家的送回家去了。你到底去哪兒了?小鳳怎麼翻來覆去發瘋似的說你肯定是拿到錢就失蹤呢?老王煤礦那筆錢你拿到了?你怎麼拿到的……」 楊巡有些頭腦暈暈地問:「錢?我哪兒拿到煤礦那筆錢了?你們去拿了嗎?」一邊說著,一邊兩條腿自動朝外走,他要回家找戴嬌鳳。 老鄉聽著不對,追出來道:「你臉色不好,要不要先找醫生打了針再走?」 楊巡道:「先回家看看,小鳳是個急性子。」他都沒坐下,就急著往家裡趕。後面老鄉們看著議論,心說這兩口子算是怎麼了,好像裡面有大問題。聽戴嬌鳳的哭訴,似乎是擔心楊巡帶了錢拋棄她似的,雖然現在看來又不像,但也難說得很,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楊巡欠下一屁股債,嬌媚動人的戴嬌鳳心裡還能沒想法?下意識地,大家都對家中美妻的穩定性表示懷疑。 楊巡又是走到醫院門外,被冷風一吹才弄明白戴嬌鳳哭訴的是啥意思。難道她懷疑他楊巡卷裹著八千塊錢逃走?他欠人家近十萬都不會跑,何況才八千,他是那種人嗎?小鳳這叫急得啥啊。可再一想,自己也是不對,早上急急偷跑,都沒與還睡著的同鄉打聲招呼,害小鳳胡思亂想。 他累暈了的腦袋裡也沒別的想法,就是快快回家。天色已暗,路上行人已經稀少,楊巡有些本能地往回趕著,不可避免地又是摔跤。趕到自家居住的居民樓底下,已經徹底沒了力氣。他扶著樓梯把手順勢坐到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氣,正好一個鄰居也是上樓,見此做了回好人,把他扶到家門口。但是,楊巡看著漆黑一片,沒透著一絲光的家門,心中卻是無力,難道小鳳沒在裡面? 他開門進去,果然,裡面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他叫了幾聲「小鳳小鳳」,可沒人回答。他又急又累,開啟電燈又看,臥室裡也是一目瞭然地沒人。他有點下意識地又叫「小鳳小鳳」,耳邊似乎聽見有人回答,他忙轉身,卻是轉急了,腦袋輕飄飄地似是飛上天去,人卻重重摔在地上。他想起身繼續找,可是沒力氣起來,在暖烘烘的房間裡,他只覺得渾身火炭似地燙,連眼睛都睜不開,又覺得手軟腿軟,無法動彈。可是他急,他要找到小鳳解釋清楚,他抽搐著手指想支撐起來,只是他不能動彈,他軟癱在地上昏死過去。 楊巡甦醒的時候,眼前看到的是白茫茫的醫院。他很理所當然地想,當然應該是醫院,就閉上眼睛又要困過去。沒想到卻是有人推他的肩膀,叫嚷著道:「喂,你醒了?醒醒,睜開眼看看我。」 楊巡勉強睜眼,一看卻是老李,忙展顏道:「李哥,你來看我?怎麼讓你找到的?」 老李瞪眼道:「什麼怎麼讓我找到的,我前晚找到你家去,想跟你說件事,結果你家都沒關著門,我還以為你家遭偷了,摸進去一瞧,你全身火燙昏倒地上。你那個小媳婦呢?跑了?太沒良心了吧?」 楊巡愣住,瞪著老李想了會兒,才回想起昏迷前的片段:「我昏兩天了?」 「你真夠運氣,還揣那麼多錢呢,幸好沒遭偷。我昨天回了你家一趟看看你媳婦在不在,怎麼,她去哪兒了?我扶你起來吧,吃點東西,你就不該剛做完手術瞎跑,你以為骨科手術不要緊嗎?醫生說弄不好會感染,一條手臂鋸掉都可能,看你福氣了。」 老李嘮叨得都不像個男子漢,楊巡卻是直著眼睛自言自語:「小鳳,小鳳沒回來嗎?她去哪兒了?李哥,你啥時候回家,幫我帶張字條回家放著行不?讓小鳳回家就能看到。哎呀,我又在醫院昏兩天,她更得以為我跑了。」 老李奇道:「你小媳婦兒擔心你跑?我都不擔心你跑,你是那種人嗎?你別急,急也不在這一刻,這回我守著你,你沒好結實我不讓你跑。等你好紮實了你再去找,一個女的能跑哪兒去。」(繼續下一頁)
楊巡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