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匹夫之勇,小肚雞腸!”
房如樨趁熱打鐵道:“丞相,在下說句不該說的話,南越王的身體怕是不如從前了,此番摔下馬來,竟三個月不能起身。丞相當早做準備啊。”
牙自輕笑道:“那依武信君的意思,老夫當如何?”
房如樨道:“為丞相計,當然是不能讓蔡虔再立大功。如此一來,丞相不但解除了威脅,還能得到一份大禮。”
“哦,何為大禮?”牙自道:“武信君,老夫眼皮子雖淺,卻也不是黃金珠玉這等俗物能打發的。”
房如樨笑道:“尋常俗物當然拿不出手。”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份輿圖,道:“這是陶邑,原為須彌國領土,現歸屬高昌國積善郡,共有五座城,土地肥沃,人口充足,是積善郡轄區內最為膏腴之地。我王說了,只要丞相能讓蔡虔不再掌兵,這五座城就送與丞相。”
牙自想了想,道:“陶邑雖好,但離老夫似乎太遠了點。”
房如樨道:“無妨,這塊地每年的賦稅我們會折成錢財送到您手上。再者說,遠有遠的好處。如果萬一太子登基後朝中容不下丞相,那陶邑也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沒過幾日,南越王詔命大軍停止進攻原地休整,同時召蔡虔回國述職。南越將士大譁,紛紛請命道:“將軍,高昌軍已死傷慘重,我們只要再加一把勁就能破城了,為何要停止進攻啊?”
蔡虔看著朝夕相處的部下,無奈地道:“我軍自出徵以來已傷亡過半,攻打潁州三個月不克,將士們疲憊不堪,故王上命我等休整後再戰。”
一位姓孟的副將不服道:“我們是傷亡很大,可高昌軍的情況還不如我們呢。末將聽聞,潁州城內已經沒有能領兵的大將,是高昌王親自領兵,而且她手裡只有兩萬當年招募的新兵,戰力可想而知。我們這一休整,弟兄們固然舒服了,可高昌國也得到了喘息之機,以後再要破城只會更難。”
一位校尉道:“我聽宮裡人說,是丞相在王上面前進讒言,怕將軍的功勞蓋過他,不讓將軍破城立功。”
此言一出,大帳裡頓時炸了鍋:“原來是他乾的好事?我說呢,打得好好的忽然叫我們修整!”“聽說牙丞相是個陰險小人。”“什麼丞相?一個老匹夫而已!”
“住口!”蔡虔喝斷眾將,正色道:“爾等不可隨意詆譭丞相!”
副將道:“將軍,常言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們何不一鼓作氣攻下潁州,到時候王上問起來,只說我們接到聖旨的時候已經破城了,如何?”
蔡虔道:“不可,如今我軍只剩下四萬人,潁州守軍有兩萬,一戰而勝的可能性很小。再加上我平日裡與太子走得太近,早有傳聞說我眼裡只有太子沒有王上。若是我們枉顧聖旨一味攻城,不但會折損更多的將士,更會落人口實。還有一件事你們恐怕不知道,孤竹和夜郎兩國早已停止了進攻,如果我們一味地與高昌國死磕,只怕兩敗俱傷之後讓那兩國坐收漁利。要知道,他們不僅僅是高昌國的鄰國,也是我們的鄰國,他們的軍隊對於我們同樣有威脅。”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大好的機會溜走不成?”孟副將氣憤地說。
蔡虔嘆道:“王命如此,我能奈何?孟副將,我走後弟兄們就交給你了。記住,高昌王久經沙場,並非養尊處優的君主,切莫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