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在徐睿劇組拍戲的那幾天,喬木木還是第一次離開家裡。
所以,當飛機降落在芳華機場的那一剎那,她心底忽然生出一種迫切的期待,這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她馬上就能見到喬爸爸和喬媽媽,馬上就能吃到喬媽媽做的飯菜。
在吃的問題上,葉夕然做為一個北方人,最愛吃的就是烤串,除了烤串以外,別的東西她都嘗不出好吃或者難吃,她好像天生就沒有品嚐食物好壞的味覺功能,哪怕是烤串,也就能嚐到辣味,圖個爽快而已。
可是喬木木的舌頭卻不同,她是南方人的舌頭,擁有靈敏的味覺,能輕鬆分辨出食物的原材料,包括食材的新鮮度。
就像這一次到首都,喬木木吃什麼都覺得不對勁,哪怕是首都地烤串都好像比恆豐的要差了點滋味。
於是,到首都的這兩天,她瘋狂想念喬媽媽做的紅燒鱸魚、紅燒五花肉、滷牛肉、還有西葫蘆炒雞蛋?紫菜蛋花湯、酸菜豆腐湯、鯽魚湯、青木瓜排骨湯……
直到飛機平穩的降落在滑道上的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這兩天出門在外,她想念的不只是喬媽媽做的菜。
還有家的味道!
這次去首都,喬木木沒跟家裡說,具體去做什麼,只是說和朋友出去玩兩天。喬媽媽當時好像很忙,沒問她是去哪裡玩。
不知道回去以後喬媽媽會不會問,她應該要怎麼回答。
喬木木在飛機上想了很久,當演員時,她不想再瞞著喬媽媽了。
還有喬爸爸生病的事,也應該攤開來說,一家人開誠佈公的商量,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如果這會兒不好好溝通,只會任由矛盾越來越大,問題越積累越深。關於這一點,她有過深刻的體會。
現在醫學非常發達,只要有錢,身體上的病痛,大部分都能被醫治好。可人心裡若是生了病,就會像是掉入一個無邊無際的懸崖,永遠都無法被拯救。
喬家是二十年前自建的老房子,屬於臨街的商品房,一共四個門面。
一樓的商鋪租給了房屋中介公司,二樓和四樓分別租給了附近的上班族,喬家人自己住在了三樓。
因為前面的商鋪租給了別人,喬木木每次回家,只能從後門進去。
開啟鐵門,就能看見木製的樓梯扶手,因為年代久遠,上面的紅漆已經脫落成了斑駁的模樣。說實在的,這種老房子住著並不舒服,隔音效果太差,又鄰著街道,不夠安靜。
可是她在住了兩天五星級酒店後,更加深刻的體會到,還是自己家的房子住著最舒坦。
俗話說得好,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
喬媽媽正要出門倒垃圾,走到二樓的時候,正巧碰到剛回家的喬木木,她一驚一乍:“哎,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你回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給我,我都沒給你留菜呢,你餓不餓的呀?”
她看到喬木木只穿了條薄薄的裙子和一件短款的白色外套,立刻皺眉大聲罵她:“最近變天了,你怎麼穿這麼少,你很想生病呀!這死孩子,一點都不讓我省心。”
喬木木立刻老老實實裝乖,回答說:“媽媽,別擔心,我不冷。”
“等你覺得冷已經太遲了,你們年輕人知道什麼呀!最近這個天氣很不正常的,一會兒冷,一會又熱,我身邊好多人都凍感冒。而且,在這個天氣感冒,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吃藥、打針都好的慢。”喬媽媽推著喬木木上樓,進了門就拿沙發上的毯子給她圍上,然後又拿了根香蕉,給她剝開:“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我馬上去給你做飯!”
喬媽媽那套理論,喬木木並不能認同,但她也不敢反駁。
這個家裡,喬媽媽才是食物鏈最頂層的,她這種食物鏈底要是敢反抗,絕對會被武力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