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面看,葉夕然的人生彷彿很成功,擁有很成功的事業,銀行卡里的錢彷彿永遠都用不完,每個人都想活成葉夕然的樣子。
大概只有葉夕然,最不想成為葉夕然。
哪怕她現在已經是喬木木,已經脫離了葉夕然的人生,那些痛苦的瞬間依然歷歷在目。
又一次,在草原拍戲,深邃的藍天像是乾淨透徹的鑽石一樣耀眼,九月的風吹黃了草原,白雲偶爾會從天空飄過,還有雄鷹。
她在這那一瞬間,忽然感到頭部傳來劇烈疼痛,忍不住想要哭泣。就好像她正處在兩個世界的邊緣,所有人正在朝她漸漸遠去,就在那時候,傅渤淵打電話給她。
她甚至都想不起來,那片草原到底是在新疆還是在內蒙,在國內還是在國外,或許是歐洲,澳洲,或許是在日本?她現在已經想不起來,是在哪裡拍戲的時候遇到了那片草原。
總之,在那片草原上,在她極度懷疑自己的時候,就接到了傅渤淵的電話。其實,在接那個電話之前,她並沒有愛上傅渤淵,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跟傅渤淵分手的準備。她為什麼會跟傅渤淵談戀愛,只是因為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從來不知道陷入愛情是什麼感覺,所以才想要找個好看的男人,去試一試。
可是和傅渤淵談戀愛一年多時間,她除了辛苦,並沒有其他感覺。
然而現在她坐在林靖的車裡,卻能迅速的回憶起那片草原的景象,草原上不知名的白色小花,馬糞中的青草味,還有一隻邊牧撲倒了一隻受傷的灰兔子。邊牧是劇組帶去拍戲的道具,從小吃狗糧長大,並沒有把灰兔子當成獵物,它只是想和受傷的兔子交個朋友,而兔子卻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閉上眼睛準備受死。
後來邊牧覺得無趣,鬆開了那隻兔子,灰兔子終於恢復自由,一蹦便消失在了草叢中。
她不僅能迅速的回憶起那片草原,她還能清晰的記得傅渤淵說話時的語氣,那天他們在影片。傅渤淵坐在落地窗旁的懶人沙發上,抱著吉他,為她彈奏。他栗色的頭髮,柔軟光滑,眼角有一顆淚痣,後來他經紀公司的算命先生說那顆痣影響了他的運程,建議他弄掉那顆痣。
他喜歡歪著頭跟她說話,眼神清澈,像是草原上的小溪裡游來游去的魚。
從那天起,她真的愛上了傅渤淵,會在拍戲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想他。有時候能忍住,有時候忍都不忍不住,哪怕半夜十二點拍完戲,也要坐飛機趕回去見他。
她也曾試著問過自己,為什麼會愛上傅渤淵。
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愛情就是那一瞬間的事,如果不是他主動打電話來說,專門為她寫了一首曲子,也許再過一個小時,她會主動打電話跟他說分手。在最懊惱的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死了也無所謂,傅淵渤的一首曲子,在那一瞬間,拯救了她。
“午睡醒來後,我看了你演的電影。”傅渤淵是南方人,說話斯斯文文,他總是會在說完一句的時候,看看她的眼神,然後再繼續說下一句話,“然後寫下了這首歌,你聽出來了嗎?我有多愛你。”
他謹慎的看著她,很怕被她否定。
那首歌真的沒有多好聽,甚至有點土,但她就是特別感動。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為她寫歌,在想她的時候寫歌。她將格子圍巾取下來,給他看自己的笑臉,很認真的回答。
“這是屬於我的歌,以後你不許彈給別人聽。哪怕以後你愛上了別人,也不可以,因為你已經把這首歌送給我了,我現在是版權方。”她想了想,又說:“回去之後籤合同,你必須無條件把這首歌的所有版權轉贈給我。”
“這首歌有點幼稚,我以後再送你一首更好的。”“以後的事情我不管,但是現在,這首歌只屬於我!”“夕然,我忽然變得很有自信了,我還會寫更多的歌